“这是什么?”她接过顾夜流手里的文件,疑惑地说道。
就算白纯是个学渣,她这个南大金融系的学渣和其他学校金融系的学渣也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所以当她接过文件,仅仅是看了一页,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开始变得不安,并试图掩饰自己因为不安而变得颤抖的身体,她又随意的翻了几页,勾起嘴角笑了笑,问道:“师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夜流穿着定制西装,右手抄在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精彩么?”
白纯尴尬的笑着摇头,“师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顾夜流嗤笑了一声,“白小姐身为南大金融系高材生,看不懂财务报表,你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师哥,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我们好好谈谈,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夜流就开口打断了她,“你们家在南临市中心有两套房,城外郊区还有一套,外加你爷爷和外公现在住着的两套,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都是你父亲做了这么多年财务总监额外的福利么?”
“我父亲对公司一向尽忠职守,他……”
他不会做这种事。
她把话说道一半,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拿什么和我谈?”顶楼的风,掀起顾夜流额前的碎发,他看了看顶楼外的天空,挑了挑眉,“你连他拿了公司的多少钱,去换了多少东西都看不出来,你凭什么和我谈?”
白纯听完顾夜流的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建文在公司放肆嚣张了多年埋下的炸弹引线,终于在这一刻被点燃了。
“师哥,我想见你,不是想让你告诉我,我父亲亏空了公司多少钱的!”白纯握紧了拳头,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她的怒吼回荡在空荡的顶楼上,扎进空气中的每一个缝隙,“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进监狱?为什么要让我在你面前这样的无地自容?
“他是他,我是我!他做的事情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明明是他!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纯歇斯底里的吼道。
“白小姐和白先生的父女情真是让人感动,”顾夜流拍了拍手掌,像是十分欣赏她的狠戾,“可你既然什么都不想管,今天又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我说了,因为我见不到你!你以为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见你么?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我这么无地自容?”白纯咬着牙根,整个脸部肌肉异常的扭曲,“为什么要用我父亲的事情来羞辱我?”
顾夜流从来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他冷笑着,说:“坐牢,还是补上窟窿去非洲,你们全家应该好好商议一下。”
“师哥,他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就退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非洲那种地方,是人能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