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顾夜流立刻就醒了。
他弯起一直被许如星当做枕头压在颈窝下面一整晚的手臂,把她勾进怀里,一阵天旋地转,许如星窝进了他的怀里,他的下巴蹭着许如星的头顶,收紧了胳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你干嘛?”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锁骨,他身上特有的气味立刻钻进了她的鼻腔。
他可真好闻啊。
“为什么打我?”顾夜流问。
他的喉咙里像是含着粗重的沙砾,嗓音微微沙哑,性感又迷人。
“我、我没有啊,”许如星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刚醒。”
“是么?”
“嗯,”许如星明显没什么底气,推了推他,说:“你今天不上班么?”
顾夜流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今天周六。”
“我知道啊,你不去公司么?”
“不。”他显然还没有睡醒,脾气坏到爆炸。
呵。真是见鬼了。
一个拿自己当机器人,连年假都不休,甚至是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有可能在空中飞着的人居然说什么?今天是周六,所以不去公司?
这句话的杀伤力大概和顾夜流说“我要去逛夜市,吃臭豆腐”一样让人感到惊奇且不能接受。
“公司要进行破产清算了?”许如星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答案最能让她把这句话相对良好的消化掉,才不至于消化不良。
顾夜流掀起他略微有些浮肿的眼皮,瞪了她一眼,“约了萧未去悦澜庭。”
“去干嘛?”许如星兴冲冲的问道。
“破产清算。”顾夜流没好气的说道。
“哎哟,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许如星掐了掐他坚实的胸肌,讨好的蹭了蹭他的颈窝,“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顾夜流哼了一声,没说话。
许如星又戳了戳他,问:“你们去悦澜庭干嘛啊?”
“悦澜庭下个月开业,我们去做最后的确认验收。”
“啊?”许如星撑着身体俯视他,“不是八月份开业么?怎么突然提前了?”
“盛和集团,听说过么?”顾夜流捏起她落下的碎发,在指尖细细的捻,忽然问道。
*******
如果要给南临市经济支柱做一个简单的排列,嘉麓和盛和,一定是不相上下的存在。从上个世纪开始,相互斗争了十几年,和盛和比起来,排除掉全方位多层次发展起来的嘉麓,城里结构单一这几家只有跟W.M抱成团,才能在它的面前争得一席之地。
就像乔南意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我不是什么企业家,我只是个开饭店的——这确实是对自己较为准确的定位。
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是了。
然而暴发户和白手起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区别的,所以无论盛和的掌门人向他们抛出多少根橄榄枝,他们的圈子里从来都不能容纳他们。
既然不能和平共处做朋友,那么只能做敌人了。
*******
“当然听说过了,”许如星茫然的眨了眨眼,“可是我们什么时间开幕,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盛和投资度假酒店的事情,也知道么?”顾夜流持续捻着她的头发,问道。
“你揪疼我了!”许如星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她捂着自己被揪疼的的头皮,继续说道:“听说了,是拍下的城北那片地吧?我记得拍卖的时候你也去了吧,只不过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