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星身上的红色油漆,彻底从自己的身上清洗干净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被夜幕笼罩。
回家的路上,不管顾夜流说什么,她都不肯去医院,他只好给在国外进修的韩谦牧打去了电话,拜托他安排一个相熟的医生来到家里,帮她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医生来的时候,许如星已经睡着了,她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短而急促,皱着眉头,睡的并不安稳。
“她怎么样?”顾夜流站在床边,对着他在电话里耳提面命让韩谦牧一定要请过来的那位女医生说道。
“受到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了,”女医生帮许如星掖好被子,看向顾夜流,“其他地方我都检查过了,没有大碍,你放心吧。”
“她之前说她闻不到味道,”顾夜流皱了皱眉,眼神一直落在许如星的身上,“没影响么?不需要做什么检查?”
“应该是一过性的,突然之间被刺激性的味道刺激导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过段时间还是这样,那就需要来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了,”医生收好东西,提着箱子往外走,“这段时间要注意她的情绪变化,不要给她太大的刺激,也不要让她再次受惊,保持心情放松和愉快,这需要家属的多多照顾,很快就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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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星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被举着刀子的白筱柟,拿着手枪的白纯和另外一个看不清脸、手里拿着草绳的女人逼到了悬崖边。
“你活不了多久了,许如星,你的死期到了。”白筱柟的声音和笑像是她手中的那把仿佛能划破夜空的利刃,凄厉的在山谷中回荡。
“我本来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是你不放弃师哥,他才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把我的父亲赶到了非洲,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白纯恶狠狠的拿枪对着她,“你去死吧。”
“为什么杀你?”第三个人甩着草绳,笑的像个变态,“没有为什么啊,我只是想看看像你这么阳光的人,是不是死了之后也一样阳光而已啊……”
“你去死吧——”
“去死吧——”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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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许如星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背紧紧贴着床面,胸腔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瞪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脸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