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宫女进来帮忙的,可是她才刚拒绝了人家,现在又去喊,有些不太好吧?!
虽然她是皇后,她的话就是命令,只要她说了,宫女就得照做。
可这不是命令不命令的问题,这是关乎面子的事情。
她汪雨燕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从来不会出尔反尔。
“哼,不就是一碗药吗?我还就不信我拿你没办法了。”
伸手将药碗端在手里,又看了看昏睡中的陈瑾,不禁又皱起眉头。
看陈瑾那苍白又安详的睡容,要想就这样将药喂给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会浪费了这一碗药。
可是陈瑾现在的情况拖不得,得让他赶紧吃药才是。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乖乖吃药呢??
汪雨燕端着药碗偏头看着陈瑾思索着,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微微泛红,瞪着陈瑾那张苍白的脸道:
“喂,你故意将药汁吐出来,是不是想让我喂你啊!是不是是不是?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那我喂你了啊!”
说罢,汪雨燕端起药碗,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微微皱眉,将药碗放在几案上,便低头覆上陈瑾的唇,将嘴里的药汁一点一点的渡到陈瑾的口中。
将药汁渡完,汪雨燕抬起头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又看了看陈瑾的嘴角,虽然还是有些许药汁流了出来,不过比方才好多了,大部分药汁还是喝进去了。
汪雨燕满意的点点头,但是嘴上却嘟囔道:“这么苦的东西,难怪你不愿意喝,不过谁让你受伤了呢,想要伤赶紧好,就得喝药。”
说罢,拿起几案上的药碗,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再以同样的方式,慢慢渡给了陈瑾。
……
……
今夜月朗星稀,远处的悬崖边,两个石头柱子立在那里。
良久,石头柱子好像动了动,原来不是柱子,是人,两个身披黑斗篷的人。
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两个石头柱子呢。
只听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太莽撞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听得出来此刻很很生气。
而立在他对面的那根石头柱子,哦不,那个人,遮在兜帽下的嘴角缓缓的弯起一个弧度,用着不太标准的京话说道:“这不是莽撞,我们只是按计划行事而已。”
“计划?”一听计划那人更是生气:“计划只是你们出来捣个乱就可以了,并没有让你们杀人。”
“可是他现在不是还没死吗?所以我们并没有杀人,我们依然是在按计划行事。”
“但是他现在生死未卜。”
“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那人伸手怒指着他,气得手抖。
被指的那人却笑了笑,用一口不标准的京话说道:
“大人,你别生气嘛,接下来我们不会动手了,放心放心,他不会死的。”
“哼,最好如此。”将手一甩负在身后:“若你们再敢乱来,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转身大踏步离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那人刚离开,黑暗中,又出现另一个黑色身影。
“脱里大人,我们真要听他的,接下来都不动手了吗?”那人用一口标准的胡语对悬崖边的脱里吉达说道。
脱里吉达转过身,兜帽下的唇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道:“按兵不动。”
那人不高兴了:“可是这一次我们已经重创了他,只要乘胜追击,拿下他的命很容易。”
脱里吉达摆摆手,道:“他对我们还有用,就暂且先听他的吧!无妨。”
两人说的他并非同一人,各自心里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