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道士道行太深,一手神箭天下无敌,不想他还有活死人、医白骨的手段,若是能为我大辽所用,该有多好······”
胡睹衮眼中充满期望,却又无奈地摇摇头,此人绝不会叛国。
“王瞻,你可知罪?”
洛寒救回来王瞻的命,但向氏没有准备放过他,授意墨苏前来问责,因为王瞻差点给她留下逼死大臣的污点。
“一边去,这儿那有你说话的份······”
洛寒冷声赶走墨苏,压住心中愤怒,揖手道,“太后,我知道你想用以夷制夷的办法一劳永逸,让瞎征兄弟替大宋管好河湟地区,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吐蕃人的承诺十分廉价,他们出尔反尔,回去后又会酝酿下一次反叛。吐蕃人的友谊一点都不靠谱,都是骗人的鬼话······”
“和平是打出来的,只有把敌人打疼打怕,打得他们骨子里都畏惧大宋,才会有长久的和平,媾和就是饮鸩止渴。”
“想当年,王韶把吐蕃人打成了一坨屎,他们这才安闲了十几年。就如此,去年他们仍然反叛,更别说太后给予吐蕃的友谊纯粹是挥刀自残,废了自己的功臣,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像献媚一样讨好敌人······这种友谊只会让敌人看轻大宋,更加变本加厉入侵······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太后慎思······”
这话说到革新派的心坎上,章惇等人点头称道,向氏却不高兴了,沉脸不悦。
“洛真人,你说过不懂朝政,对政事指手画脚就是添乱,是和是战是朝廷大政,你掺和进来是不是不妥?”
曾布不得不跳出来。
当初他选择向氏,与章惇决裂,就只能把自己和向氏绑在一起,荣华富贵就得靠向氏和赵佶照应。
此刻只有维护向氏,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故而他言语咄咄道:“而且,今日太后把你请来观礼,你恩将仇报谴责,是何道理?
“曾相公,如果说大宋朝堂是一棵菜,你就是菜里头的虫子,一只地地道道披着羊皮的狼,加入革新派中纯粹就为升官加爵······”
洛寒在向氏面前压住怒火,而在曾布面前,火焰突然冒出来。
“协助王相公(王安石)时,你就时时处处拆台,嘴里喊着革新变法,却从内部瓦解、打击革新派,王相公变法失败,你曾布劳苦功高······”
“元佑年间协助章相公,你又如法炮制,明里支持,暗中使绊子,有时候还把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这一切都是事实,你毋庸置辩······”
“你现在心里的算盘打得如意,自认为是天知、地知、你知,别人不知,你瞒得住别人,瞒得住贫道?”
“本来你瞅准了首宰的位子,巴望着把章相公赶下台,你好上位,但现在么,你心里又多了个小九九······”
“你发现韩相公(韩忠彦)又成为你的拦路虎,心里既愤慨,又不甘心,同时担心老迈的你,熬不到韩相公卸任的那一天,便想通过讨好太后来坐上首宰的位子。”
“或许你心里想,在首宰位上坐一天,你的人生就无遗憾了。但你想过没有,你在首宰位子上做一天,大宋的灾难就会多一年······”
曾布浑身颤抖,他抖动着嘴唇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清楚自己的仕途就此止步,此后别说当首宰了,枢密使能坐得稳,还得赵佶给从龙的面子。
原来曾布是这样一个小人。
章惇听后很是愤怒,他盯着曾布的眼睛都冒出火来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曾布有从龙之功,估计他弹劾,赵佶也不会理睬。
洛寒戳穿了曾布的真面目,还质问向氏,就是和向氏彻底撕破了脸。
向氏又羞又怒,却无法出言斥责。
她估计自己发火,洛寒会说出更过分的话。
洛寒也没有打算放过她,他意念一动,殿外的天空中就出现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