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吓得孙青眼皮突兀跳起来,额头冷汗瞬间津津。
这罪名足以砍了他的头。
“所谓买卖,有买有卖,是那些百姓不知足,想赚差价,商人重利,自然要收购,这如何给他定罪?”
通判高赋见皇城司杀人已不喜,听到寒雄给孙青扣帽子,更是怒火冲天,张口便为孙青辩解。
“噢?”
寒雄转头看着高赋冷冷道,“通判之意是某错怪他了?”
这话高赋没办法回答,肯定或否定都会惹祸上身,刚刚只是一时激愤。
他怪寒雄没有和他一起来,他怪寒雄杀人,而且孙青与他交情匪浅。
“下官倒不是这个意思······”
高赋正酝酿说辞,寒雄又道:“那你是哪个意思?”
高赋彻底无语。
“囤积居奇,坐地起价,加剧粮荒蔓延,通判替这等奸商出头,有私心乎?”
“都知明鉴,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哪有私心?”
高赋忙辩解道,“不管怎么说,都知动手杀人总该有些冲动,若是激起民变······”
“粮荒不平息,民变是迟早的事······”
寒雄又道,“粮荒在青州蔓延,通判可想过平息之法?”
“下官已快马加鞭给霍知州送过去消息······”
寒雄冷笑一声,不再理睬高赋。
“来人,给某搜!”
寒雄冷冷道,“妄动者,斩之!”
“诺!”
皇城卒全部入内,捕快守在外面,向宇迈步进来,向两人拱手见礼,而后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在这里也轮不到他说话。
“都知不可以这样,小本生意,禁不起折腾,你这是纵兵抢劫······”
孙青扑过来要抱寒雄腿。
“嘭!”
寒雄抡圆一脚,正中孙青腹部。
孙青就像球一样飞到柜台上,咔嚓嚓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骨头断裂,还是柜台破碎。
“寒公事,粮库内有好多粮食。”
“向都辖,让你的人把粮食全部搬走,拉到州衙,点清数量,然后交付转运司仓库······”
“诺!”
门外有冯家雇佣的车马,向宇正好借调公用。
高赋见大势已去,便转身出去,到转运司衙门。
孙青被吊在粮店外的高杆上,百姓看着搬出来的粮食指指点点。
“以后再有收购官粮,囤粮加剧粮荒的商人,与他同罪!”
寒雄大声责问,“孙青,料想你一个管事也没有这么大能耐,说出幕后指使,某免你无罪······”
孙青像死狗一样低头不语。
他当然不能说。
说出冯家,他死得更惨。
远处,冯昭伦恶毒的目光如劲矢,全都迸射在寒雄身上。
是他大意,还以为洛寒不在,此事便没人管,等收购的粮食多了一次转移,谁知被寒雄杀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只能让孙青背锅了。
哼!
等着瞧,青州冯家会联合所有人囤粮,青州将处于有粮也不卖的境况。
从今日起,粮价将狂飙,粮荒将加速蔓延。
冯昭伦转身出城,他要与冯棠商议更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