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能做到只看结果,就能将所有的可能性全都罗列出来,再一一排除,那么剩下的那一个,不论再怎么难以置信,再怎么匪夷所思,都会是真相。
当然,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存在。
所以,他说这么多,其实就是让我静下心来,不要空想,实地侦察,搜寻证据才是该做的。
他说,书本上的知识终究只是理论,能运用到实践中来才算是学到了,他让我多出去走走,多看看人,一方面是让我散心,另外就是让我学会生活。
我也曾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可是牵绊太多,我没法动身,二叔,清婉,他们都需要照料,再加上那个在暗地里谋划的无面人,我心有不甘。
说到二叔,他在两天前,不顾我的反对,已经搬回到山里去了,他也不坐轮椅,只拿了一副拐杖,当时还对阻拦的护士大发雷霆。
这些天,他的脾气大变,根本就不像以前那个正义凛然,待人和善的二叔。
清婉的眼睛时不时还会红肿,她也不在我面前表露什么,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再过两三周就能出院。
这件事对她是个天大的打击,我能理解,也会包容,她对我的态度再怎么冷淡,我也不会有所怨言,我对她有所愧疚,感觉对她有些亏欠。
大学两年,安逸的日子过得太多,最近半年的生活节奏让我身心俱疲,在医院这段平静的日子对我来说,都算一种奢侈。
三周的时间悄然而逝,说实话,我都想在医院里多待些日子,因为这里面每天都在上演着人生百态,生离死别,各色人种在这里出入,每个人眼中都藏着故事,而我,作为一个过客,看着他们的演出,有种很特殊的体悟。
这段时间,清婉被我养得白白胖胖,她的情绪恢复地差不多,虽然脸上看不到笑容,但是已经能和人交流了,而且,她还养成个坏习惯,没有我睡不着觉。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苦恼,她对我越来越依赖,却让我更加觉得没有空间,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实在不敢想象。
不过,目前来说,我并不排斥她黏着我,时间会抚平她的伤口,我相信,她再过不久,就能变回那个充满阳光,积极向上的沐清婉。
再过十天就是春节了,我妈给我下了命令,一定要和她一起过年。
至于白大叔,他已经离婚,孩子跟了母亲,现在就是孤家寡人,总是流浪在外,随遇而安。
我一提到过年,他的脸上就会浮现出忧郁神色,所以,我尽量避免出现这种尴尬。
他的伤已经不妨碍基本生活了,意思就是可以出院了,我邀请他去家里坐坐,不过却被拒绝,他说要去查案,目前的情况还不能这么放松。
我其实也想跟着去,但是清婉现在的状况让人脱不了身,在家里做起了家庭主夫,每天就是买菜做饭,吃饭睡觉看书,简单无趣,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