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易生见那些军汉和泼皮都有些醉意,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与他们争执打斗,只得赶忙道歉,道:“小人初来东京,无意冒犯各位大哥,还请各位大哥海涵。”
这些军汉和泼皮听他这么说,更加有恃无恐。
其中一个泼皮道:“好小子,想要我们原谅也容易。只不过……”
然后便不说了。
艾易生道:“还请这位大哥明示。”
那个泼皮笑了笑,道:“那你就站在这里,让我们打几拳,等到我们气消了,我们就饶了你,你说,可好?”
其他的军汉和泼皮哄然大笑。
艾易生心中想,他们是吃皇粮的,自己无权无势,就是打赢了他们,也需吃官司。若是他们打了我,也就是个欺负小老百姓;我若打了他们,那便是反抗朝廷。到时候只怕事情更加难以善后。
想到这里,便说道:“小人挡了各位大哥的路,着实该打。但小人上有老父母,还请各位大哥手下留情。”
那些军汉和泼皮兴致更加高昂。
其中一个军汉笑道:“放心,打不死你!”
那些军汉和泼皮又是一阵狂笑。
说着,就准备动手。
这时,李四哥拦住众军汉和那些无赖,劝道:“各位军爷,这位官人是张相公家的小厮。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是张相公家的人呢?”
军汉和泼皮楞了一愣,问艾易生道:“你是哪一个张相公家的小厮?”
艾易生见李四哥给自己使眼色,便顺着李四哥的意思,说道:“各位大哥请恕罪,小人实在不敢直呼相公的名讳。”
原来这天下姓张极多,便是三衙里的武官,就有好几个姓张的,更不用说朝廷中的文官了。
这些军汉和泼皮只是欺软怕硬,对待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是百般的欺辱;对待那些有权有钱的高官豪富,又是万般的恐惧,生怕得罪了他们,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便道:“我们且看在张相公的面上,饶了你这次。若不是张相公,定把你打得体无完肤,满地找牙。”
艾易生道:“多谢各位大哥。”
军汉和泼皮们虽然放过了艾易生,都十分的不快活,本以为找一个人打一顿,抖一抖威风,算是寻些乐趣,却不想是某个相公家的小厮,楞是奈何他不得,一肚子的无聊闲气无处发泄,遂又商量着去哪个妓院青楼快活。
这时其中一个军汉,看见前面有几个妙龄少女,很是有几分姿色。
便对其他人说道:“何必去他处,眼前就有几个粉头。”
其他人急忙问在哪里,那个军汉用手指了指。
其他人看了,喜不胜喜,笑道:“却是几个好粉头。”
说着,便向那几个少女走去。
艾易生就在旁边,心中只得叫苦,心中想,圆圆和她的同伴,岂不是要被那些军汉泼皮们欺辱。
却说,圆圆见不远处的艾易生和那群孩子们有说有笑,心里面竟羡慕起那些孩子们。而又不时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情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哈、哈……我可看见一处好戏,谁说那个小官人的英俊长相没有用,这不是见着用处了吗?”那王婆站在茶馆门口笑着说道。
那书摊商贩已经收拾停当,正准备离开,见王婆这么说,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便回道:“看来天下没有卖不出的东西,就看找对找不对买家了。我看这小官人,挺有做面首(古代男妾的别称)的天赋,只可惜今天的宋朝廷不是前朝的宋朝廷,当今官家的公主可不是山阴公主,光有长相,是不会要他的。”
王婆道:“官家的公主不要他,说不定相公家的小妾要了他,把他养起来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