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祖笑着对几人说:“这个书童跟我时间长了,难得的是性子很活泛,时常会这般打趣我。”
淑娘在一边想起自己用过的两个女使:春花跟着自己的时间长了也是很多事上都敢说敢做。只有那个招弟,在章家做了妾之后竟然对自己颇有微词起来,看来还是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不过招弟有了儿子傍身,以后在章家不会过的太差。她摇摇头把这些思绪赶出脑海,又凝神准备听丈夫几人说话,谁知他们几个竟然说要散了。
不一会儿三个人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施禹水跟淑娘两个,施禹水起身查看屋门锁得好好的,这才回到床前抱着淑娘,将脑袋埋在娘子的脖子里,低声说:“娘子,今天真是多亏了赵焕了
。”
淑娘抱着他的脑袋静静地感受他的呼吸轻轻地拂在自己的皮肤上,那一点微微的气息让她格外的满足。外面仍旧是一片喧哗热闹,屋里却有一种静谧。淑娘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幸福,心中充满了温情,真希望时光就这样驻足。
良久两人才分开,淑娘竟有一点失落。
施禹水道:“娘子,我们洗漱过就睡吧,夜已经很深了。”淑娘忙应了声“好”,起身去厨房烧水。
施禹水坐在床边看着淑娘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一点烛光从小几上打过来,昏黄而微弱,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晚上淑娘感觉到丈夫格外的热情,她也积极地回应。精疲力尽之后,两人相拥入睡。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城里的灯在十六那天晚上一齐熄灭,宣告今年的年正式过去。不少人开始出城踏春,施禹水却在贡院楼紧张地温起书来。
原本是不用紧张的,他知道前生时今年的考题,按说今生也该是一样的考题,只要照样准备好就行。只是那天偶然跟淑娘聊起赵焕的身份时,被淑娘开了个玩笑:“郎君你原先说赵焕是官家的第三子,还是今科的状元什么的,现在知道赵焕不是皇子了,还会不会是状元呢?若真是皇子,郎君你以后还能说跟皇帝的儿子是同科进士,不是多了一件可以拿来自矜的事情?”
施禹水这才忽然想到:前世跟今生不同的事情太多了,真的保不准考题也会不同,那若是只准备了自己所记得的题目,到时候却换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因而一边准备考题考到的内容,一边再把书经再温习一遍。与蒋承祖、王守仁等的说辞就是快要入场了,觉得自己火候还不大够,尽量多准备点。蒋王二人深有同感,几人不约而同地闭门读书。
赵焕自从十六之后就继续回到楼里住了。他倒是想过隔几天请几位举子出城游玩,都被拒了。他也没有生气,仍然每天都叫秋蓉去陪淑娘。
淑娘也假意埋怨过秋蓉:“我先就觉得你家世子是个宗室子,身份很高的,谁知竟然是官家的侄子?幸好世子大度,不然我要被吓死了。”
秋蓉听了就笑了:“世子先前嘱咐过不叫泄露他的身份,免得在这里住不下去,我只是个女使,怎么敢违了他的吩咐?不过你也算是大胆了,原来我觉得你村,现在看你知道了世子身份这么高,还能不扒着世子,实在是品行很好了。”
淑娘无语地道:“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了你们家世子的身份就会扒上去?”
秋蓉笑着说:“去年刚见到你们的时候,你时不时的就拿个面纱出来戴着,我想你肯定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会被人仗势抢夺,这才装模作样的。”
淑娘更加无语了:“为什么你以为我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就会觉得自己是会被人争抢的?”
秋蓉这才讲了一个事:“有两三年了。京里勾栏多,原先最有名的是李师师,她……”她贴近淑娘耳边低声说:“她跟官家有事。”淑娘心说我早就从《水浒传》里知道这件事了,脸上却做出惊讶的样子来:“啊?那真的是长得特别好看吧?官家后宫里的宫妃不是应该都是貌美如花的?李师师还能把官家勾到宫外……”
秋蓉正要说宫妃跟李师师的差别,忽然发觉话题偏了,不由得在淑娘手上轻轻打了一下:“差点儿被你带歪了,我不是说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