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简直想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疯了吗?我无缘无故带个素昧平生的年轻女子上任,谁会以为她是专门给你请的郎中?连计成都说叫我收她女儿做妾室呢!”
淑娘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郎君,你答应了吗?”
施禹水看娘子脸『色』都变了,不由地笑了:“你这个『性』子,倒是个醋坛子。你放心吧,我把他们一家子都打发走了。不过娘子你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淑娘想到计妙的女太医之路可能断了,还是叹了口气:“就是可惜计妙了。”
施禹水忽然冷笑起来:“你以为计妙真是个医痴不食人间烟火啊?你这么真心为她打算,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
淑娘看向丈夫:“难道计妙也……?”
施禹水看着她点点头:“计妙一听她爹叫我收她做妾就不反驳了,我不应的时候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比你美貌我为什么不肯呢。”
淑娘这才低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这么傻了。”她忽然想起春花来:遭了,不会春花也打了做妾的主意吧。正想问问,又想到这两天春花对自己还是悉心照顾,又忍住了,仍旧说计妙:“我看计妙倒不一定是自己想做你的妾室。”
施禹水反问道:“她亲口说的,你这是怎么说?”
淑娘便将早几天自己想到的关于计妙的想法说出来:“原先我不是跟郎君说过,计妙说她爹认为她以后若是干起了接生婆的行当有辱家风吗?我看计妙自己也觉得会侮辱门风。是不是她爹娘一直就教她说女人家如何如何才会变成这样的?”
施禹水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啊。接生婆也确实是三姑六婆里的,不怎么被人看重,计妙也的确是觉得做我的妾算是不错。”
淑娘一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丈夫差了一千多年,观念是完全不同的,丈夫即便重生了,也是个纯正的古人。而古人根本就认为产房是污秽的,想到这里她放弃了跟丈夫争论的念头:“还是我把计妙想得太好了。我想着郎中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就是给产『妇』接生也是很了不得的本事了,所以才……”
施禹水没有再说她什么,只是叮嘱她日后遇到人先多长个心眼,别被人两句好话就那么轻信,不定人就有什么打算呢。
淑娘却又提起了郎中:“郎君,你觉得我们养个郎中在家里怎么样?”
施禹水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愣住了:“娘子,养个郎中做什么?”
淑娘看一眼关着的门,压低了声音:“我们原先不是说起过,大水过后可能会有瘟疫?咱们做好了准备的话不会被水淹,也不会挨饿,却怕瘟疫要人命啊。我之前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学的进去医术,后来不是也没这个天分吗?”
施禹水思索一阵,点点头:“好。我也没时间研究医术,还是养一个郎中吧。”
淑娘见丈夫同意了,才高兴地说起来:“郎君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收到手下吧。本来我还想着要是计妙考不进太医院的话,可以在咱们家做郎中的,没想到她……”
施禹水看着淑娘好笑起来:“那我不是应该答应收她做妾才对?”
淑娘的脸又垮了下来,被施禹水指着大笑:“你看你哪里有一点儿大度贤惠的样子?我要真是养个妾,只怕你就先气死了。”
淑娘看丈夫只是开玩笑,并不真是指责自己不贤惠,才放了心:“我……”
她的话被施禹水打断:“娘子放心,我就算是想要养个妾,也得等到保住小命儿之后……”
淑娘顿时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镇定下来,几年后的那场大水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丈夫没有渡过这次生命危机之前不会纳妾给自己添堵,至于之后就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自己跟他的婚姻生活会让自己对他没什么指望呢,这都是将来的事了。
这次出海之后航行一直十分顺利,虽然中途有过一次风浪,但是陶老哥早早就发现了兆头,于是提前把船开到最近的陆地下锚躲过了。即便如此,等船到达广州时,也已经是七月二十五了。
施禹水本来吩咐船家在广州寻一位熟悉本路河流的当地人做向导,陈大郎却说自己就是广州番禺人,可以指点大人行船,等船要返航时再稍带自己到番禺
作者有话要说: 就行了,于是便按他的指点沿北江北上,最终赶在七月二十九日清晨到达英州浛洸县码头。
自四月二十七从长社县出发,到今天足足三个月还要多。/\本 文来d自/.*? ww w.g zb pi.co m ,更h新更h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