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许半日功夫,货物就全数如序装载完毕。
赵循辉吆喝了一声,让一众家仆各自散了,又让李澈与王晖两人先顾自歇去,他则领着癸山府那踏浪鹤发童子,去往赵氏大府内的账房清算。
李澈与王晖告辞一声,就回转了自家客府。
他在厅堂稍歇,饮了一盏热茶,吃了两块精致的糕点,正思忖掌教颜真人何时会来回复,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李澈循声望去,就见赵兴发带着一队赵氏家兵大步走了进来,把他团团围住,而家兵领队为首之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赵革堤。
李澈见这阵仗,心中横生出一丝不妙之感,似乎觉得自己忽略了甚么,但细细想来,却又抓不住要点。
他还算镇静,舒出一口气,沉声道:“老叔,这却是怎么了?”
赵兴发上下来回打量他好几眼,还不住摇了两下头,似乎有什么叫他难以置信,最后面有愠色,低声喝道:
“子翰,我来问你,辉儿商队出事,是不是你在里应外合搅鬼的缘故!”
李澈不由一怔,他以为自己是被那赵向心穿了“小鞋”,藉着在族内似乎极其重要的地位,撬动赵兴发来对付自己。
他正还在想对方究竟会是用甚么理由来拿问自己,却不想是商队遇袭这件事!
李澈同样目露难以置信,问道:“老叔,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你不要来反问我,只消回答便可!”赵兴发难得的失态,猛一挥手,甩出一道劲风,住了李澈反问,连顶梁上的灰尘也被震下来少许。
李澈深吸一气,一字一句,极为诚恳地说道:
“老叔,子翰绝没有在这事儿上与人里应外合,恶了赵大哥,害了赵氏折损一整只商队,侵吞了那批货物!”
赵兴发满嘴苦涩,“你清楚商队行程路线,又熟悉商队主力各个人的长短,更通晓战阵合击之法,还有如何开启玉石宝箱诸如此类的隐秘讯息,不是你还能有谁?”
李澈不禁沉默,赵兴发这席话却是此前他心底评判王晖时候所想,未料却从赵兴发嘴里说了出来。
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忽然想到王晖……
“王晖!”
李澈悚然,急忙问道:“老叔,是谁与你说我干的此事?可是王晖?他……”
赵兴发勃然打断他话,“自有人与我说来,干王晖甚么事!你不要乱牵扯人进来!”
李澈还想解释王晖在这件事里可能扮演的角色,却突然瞪大了眼。
只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啜泣声,却是个身着蓝色花裙的高挑女子走了进屋,不是赵由意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