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不知这是怎么恶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大概是可以。”
“呵!”钟经瑜宽慰道:“不急,也不消勉强,慢慢听,不懂的地方可以记下来,回去后再考虑,再还不清楚,问掌教师兄或者找我都可以。”
这是要做什么……李澈心头一动,无端觉得这天相星钟经瑜钟真人怎么像是要教导自己一般。
他面色略有些古怪,道了声:“好”。
斑斓花脸的贺老道笑道:“听说李师侄对炼器一道颇有兴趣?之前靠着自己炼制成本命飞剑,最近更是天天往昌宝殿跑,想来对法禁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李澈听见这话,心中一凛,却是清楚,自己的行程动静的确落在了不少人眼里,不管有意还是无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在他那座皓月甲单九居府内,自己是能够确定无人窥伺,否则府内自带的禁阵早已有所示警。
一声娇叱突然响起,“贺老头,你那套奉承交道的话就别拿来在这里用了,李澈一个金丹修士,能有什么独到的理解,却别捧杀后进!”
说话的却是在场那位坤道,这女子一甩拂尘,满脸不悦。
贺斐似乎颇让着她,对严亢山就怒目相向,对她毫不保留颜面的呵斥却只是笑笑,摸着花白的胡子没说什么。
钟经瑜摇头,“郑常兴事关紧要,一般人没法接触到,能在这里的都是掌教师兄信得过的人,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不须客套来去。”
说罢,又对李澈道:“长孙菱是垣象殿的殿主,话说得直接了点,但绝对没有恶意,这么说并非是看不起你。”
“不错!我说话直来直去,李澈你若看不惯,不要理我就是!”长孙菱下巴微扬,神色倨傲,但眼中却满是真诚,不带做作。
李澈真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垣象殿的殿主,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三殿联选时那有过冲突的清尘子。
苦笑道:“其实长孙前辈说的也不差,我一个金丹修士,对法禁能有什么理解,都是照搬运用罢了。”
“不错,你倒是看得明白!”长孙菱赞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当时为何不来我垣象殿?我听说你对法禁感应不差,可是那清尘子恶了你的缘故?”
李澈没料到她随口就问起来了这件事情,只能摇头道:“非也,只是弟子心喜炼器一道罢了。与清尘子无关。”
长孙菱盯着他看了几眼,没有再说话。
钟经瑜将话题拉回到了郑常兴身上,继续与几人探讨法禁的事情。
末了,他安排了几人接下来回去要研究的方向,带着众人看了眼郑常兴本人状态后,散了此处。
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
看着众人离场,李澈心头愈发困惑,说好的考验呢?他可是提心吊胆等着啊!
谢子濯见人都走了,也起身道:“你就在这里即可,日落后自行回去,剩下的事情有谢全处理,明天不须像今天这么早,巳时前到就可以了。”
李澈也紧忙起身,忍不住问道:“观主,只是……这样么?”
谢子濯皱眉,“什么意思?”
李澈四下看了眼这间屋室,开门见山道:“不是说会有考验么?”
如果说让他坐值在这牢房外,那他能够理解,毕竟谢全一个人白天要管,晚上要管,再是铁人,即便有修为在身,也很难坚持如此之久,有个人帮忖再正常不过。
而由将郑常兴揪出来,抓擒至此的他来负责,没有半点毛病。
但……说好的考验呢?
谢子濯眉头,“你没去拜见掌教真人?”
李澈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谢子濯一甩袍袖,“你自己去问掌教真人就好,我们几人只是接到吩咐,具体原因却不得而知!”
言罢,不待李澈再说些什么,推门而出。
谢全见状,拱手谢了一声,回了屋内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也。
李澈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摇头苦笑,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回到了屋里一间单独的静室内,开始了这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值事任务。
虽然左右无事,但环境不够隐秘,李澈今日便不打算修炼,在纠结了半天到底是什么“考验”后,便取出来了一些宝材,也不好着手炼器,就这么精粹材料,排除杂质。
天边夕阳西下,煎熬的一天徐徐过去。
“谢师弟,那我就先走了。”李澈拱手,走到了门口,他还是决定称对方一声师弟,不然直呼其名太过生分,唤作“谢兄”又太过熟络。
补了一天睡眠的谢全精神大好,笑着将李澈送到了门口,目送他消失在楼道拐角。
……
李澈走出鸟笼后,没有回转居府,而是纵剑直掠寰霄星宫。
这半年多来,他一直都很少往寰霄星宫走动,不仅是因为自己有修炼与白羽观的事务缠身,更还因为有些心虚,生怕面对颜真人时露出什么马脚。
但今天从早到晚,他整个人都像是置身于迷雾之中,心头被疑问与担心所笼罩,实在不是滋味,就连淬炼材料时候都很容易分神,太过危险。
是故,他决定去寰霄星宫一探,至少要把这所谓的“考验”给问个清楚。
而且正如谢子濯的疑惑,按道理昨天得知今天受安排要来“鸟笼”值事,还是颜真人钦点,作为弟子,他没有去拜访一趟却说不过去。
李澈有点懊恼自己考虑不够周到了。
剑光疾掠,飞速而至。
李澈在寰霄星宫外落脚,经由守门童子通报后,走进了大殿。
玉石飞台高斜秀出,他还没有说话,颜开霁的笑声便先传来:“呵呵,徒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找为师?”
面貌俊雅,气质洒脱的宸虚派掌教踩着星河来到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