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老爷让我陪你出来前,严正警告过我,不要让你随由心意胡来,近期老实本分些,到手需用的药材就回转门派内,勿要胡乱走动。”
宋东方有些意外,讶然道:“爹这么说过?这说话……近期可是有什么事情?”
周姓老者笑而不语。
……
深夜,北风呼啸。
叮叮叮……
叮叮叮……
房内的玉铃铛被摇响。
“这么晚了,是谁?”李澈从静中出定,皱眉喃喃自语,起身走出须弥洞府,收好之后,灵识一扫,发现是许原圭站在门外。
他来干嘛……李澈满心不解,推门而出,问道:“许队长?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另有其人。”一身棕袍的许原圭幸灾乐祸,朝身后的阴暗角落招了招手,“大哥,是他么?”
大哥?李澈不由得一怔。
“应该是了,麻烦二弟了。”只见到黑暗里走出来了一个颌下三缕长髯,面貌儒雅的中年修士。
“你……”李澈面色一惊,随即反映过来,控制住了喉舌与面上情绪。
此人赫然是见山园主持密市的许勤英!
李澈大惊,不知这人找上门来是要作何。
等等……许勤英?许原圭?这两人是兄弟?
李澈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呵呵,你是认出我来了?看样子找对人了?”许勤英抚须而笑。
“许队长,这究竟是怎么了?”李澈强自镇定,扭头看向许原圭。
“不须再装了,你方才的表情已经将你出卖了。”许勤英走进两步,唤道:“那拉小友!”
李澈心中一震。
“没先到啊,为了找你,我中间居然转绕了四次!你可真是个麻烦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李澈瞳孔微缩,眼神冷森下来,也不再装模作样,仰头面无表情道:“禹台运。”
“呵呵……不装了?你真让我一阵好找啊。”戴着卷草花纹面具的禹台运从空中落下,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国字脸中年人,绸缎蓝袍,气质非凡,一个鹰钩鼻,目光凶厉的灰袍老者,发丝稍乱,人中带着些微干涸的血迹,身上衣袍也有些擦破。
李澈目光微凝,看清楚后者手里还抓提着两人,待细瞧之后,面色微变,却发现正是楚刚与旁耘豪。
“我先问了许勤英,没想到要去找魏奇希前辈,找到魏奇希前辈,才知道他把令牌给了别人,去找那人,才发现那人已经殒身,令牌不知所踪。”
禹台运走上阶梯,挤开李澈,推门走进屋内转了一圈。
“好在魏奇希前辈有些手段,留了一手,通过留影禁阵,发现他是被人杀害,最后追索到了这两个混账。”
“你这日子过的也太简陋,哪来万把灵石购买眩星灵晶的?”禹台运走出屋外,继续道:“使了些手段,他们十分配合,说是把令牌低价转售给一个乐旸城协防队的人。”
“我们这才找到许勤英的亲弟,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你身上,呵呵,木子彻,你小子……我以为你先行离场,必然是要逃离乐旸城,没想到居然还是回到了协防队!”
李澈沉默。
他以为自己身份暴露,是禹台运通过许勤英,找到那个见山园管事宗润的由故,毕竟只有宗润见过他的“原身”。
却没想到禹台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从魏奇希空中问出线索,循索而至。
且看魏奇希身上的伤势,虽然不重,但明显是吃了点亏,这自然不能是他与楚刚、旁耘豪两人争斗导致,须知元婴修士对上筑基修士,后者来多少人也没用。
那么很明显,肯定是一直站在禹台运背后,隐隐将其护卫的蓝袍中年人出的手。
该要怎么办呢……李澈脑子里飞速转动,手下意识摸往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
才想起来,他奔逃前,就已经将宸虚派的身份符玉埋在了巅云峰附近的一座山脚底下,一齐的还有与曹鸾联系用的那支青玉竹筒。
这会儿只能靠自己了……李澈深吸口气,望向许勤英,嘲道:“见山园就是这么做事的?如果这样,那又何须搞什么保人制度,大家参加密市前直接把交代清楚来历不就完了?”
许勤英笑而不语,扭头道:“人找到了,我就不掺和了,禹道友,你们自行处理,确保不要将消息是从我这里流传出去的便好,否则我见山园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说罢,使了个眼色给许原圭。
禹台运点头,“好,有劳了。”
蓝袍中年人语气平淡,挥了挥手,道:“你也走吧。”
魏奇希神色畏惧,看了他一眼,恭恭敬敬拱手告退,灵力化出的大手托着楚刚与旁耘豪,纵起遁光离场。
对魏奇希而言,那令牌原本的归属人虽然身亡,但他与此人关系本也就一般,是其长辈送上了大量金元才获得的担保。
如今那人不幸身亡,有了楚刚与旁耘豪,他也能够交差,至于李澈……原本能抓回去最好,但看如今,很明显禹氏大公子要亲自处理,他便不来掺和了。
许氏兄弟走人,魏奇希也撤走,场内一下只剩下了三人。
李澈,禹台运与蓝袍中年人。
蓝袍中年人把手一挥,一层光幕从他脚下扩散,笼罩住了三人。
禹台运走近两步,冲李澈微微一笑,猛然握拳,狠狠一下重击在李澈肚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