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姑娘笑道:“老爷买少奶奶了?他就不怕夫人吃了他?”
常惠有些惊讶,“怎么?老爷买个妾也还要夫人同意吗?”
娟姑娘悄悄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爷是夫人家招的上门女婿。正是有了夫人家原来的财富,生意才做到今天这规模的。所以,你看有钱的人家好多都是三妻四妾的,但是老爷就不敢。这件事啊,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有好戏看了。”
原来如此,常惠也是会心地一笑,等着看老爷的这一场戏如何收场。
话说周松等店中之事都办妥贴之后,过了二日的晚上,才来至阿九给良宵在外面租的新房。周松一看,房间里的东西阿九也置办得十分齐备,也是放了心。
良宵在屋子里生了火,见周松过来,很是开心。煮了几个菜,端到案几上。
周松道:“快拿酒来,咱们吃两杯好睡觉。我今日很乏了。”
良宵忙上来陪笑接衣奉茶,问长问短。
周松道:“你也喝一杯吧,就别光看着我吃的了。”
良宵于是自己提起壶来斟了一杯,跟周松对饮。
这良宵松松挽着头发,由于是在家中,没有穿深衣,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出葱绿抹胸,一痕雪脯,没一点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几分妩媚。
周松也是见过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顿时喜的心痒难受,便命收了酒果,掩门宽衣。
良宵吹了灯,将就睡下。是夜周松同他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
一番云雨过后,周松搂着她笑道:“人人都说吴国产美女,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良宵道:“我虽标致,却不得老爷的心。看来到底是不标致的好。”
周松忙问道:“这话如何说?我却不解。”
良宵滴泪说道:“你们拿我作蠢人待,什么事我不知。我如今和你作了一个多月的夫妻,日子虽浅,我也知你不是蠢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作了夫妻,我终身靠你,岂敢瞒藏一字。你呢?却把我安置在这儿,连家都没打算让我进。你教我将来怎么办?”
周松听了,笑道:“你且放心,把你安置在这儿,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必惊慌。你有所不知,我的夫人十分爱吃醋,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外面娶了你,这事恐怕有些麻烦。所以,要作长久之计方可。等我想出办法来,自然会告知你的。”
良宵道:“原来你把我娶来做妾,是偷的锣儿敲不得啊。你们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有几个臭钱,拿着我们来取乐儿。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我也要会会她去,看她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能相处好也便罢了,倘若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的两个宝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
周松也没想到良宵这等泼辣。他本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这闺女一席话说住了,连声道:“我的姑奶奶,千万别。你容我宽待些日子。这个月,我的儿子就要娶徐县令的女儿了,等他们办完婚事后,我一定想办法。”
听了周松的话,良宵这才满意地笑了。
周松得便就要一溜,良宵那里肯放。
周松此时方后悔,这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这一把身子非要被她榨干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