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将信将疑,前期他们没有料到市场上丝绸的销量下降如此的剧烈,还是跟往常一样的生产,也压了差不多四万匹布在手里了,他不相信常惠会主动帮自己。“那你说说看,你要多少?愿意出什么价?”
常惠道:“我要三万匹,其中二万五千匹成品,五千匹没染色的半成品。价格嘛,我这么大的量,你总得优惠一点吧?”
周松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吧。我价格降一成,你看可行不?”
见常惠没有马上答应,他又解释道:“这要搁在没征算缗之前,我的确还可以再优惠一点的,这算缗钱一征,我剩下的利润也就是一成多一点了,这你也是行家,大家都清楚的。”
常惠这才应道:“好,降一成就降一成吧。我们是老邻居的了,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啊,五千匹没染色的半成品,照这个价办。那就签订契约吧。”
周松没想到常惠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还主动提及签订契约,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才把对他的戒心全部放了下来。拿来帛书,写好契约,双方签字画押。
常惠收了契约,道:“好,明天我就让人送钱过来取已做好的成品,至于那五千匹没染色的半成品还请老东家从明天起加紧生产。”
“好,那我就不远送了。”周松将常惠送到大门口。
张夫人看到后,问道:“我刚才好象看到常惠过来了,他过来干吗?”
周松盯着常惠的背影说道:“他啊,是个财神爷,给我们送钱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接了一个大订单,自己作坊里忙不过来,还要从我们这儿买三万匹丝绸。”
“都说同行是冤家,他能发善心给我们送钱来?你是什么价格给他的?”
周松道:“人家一下子要这么多,恰好我们的布匹也积压了不少,我就在别人的价格上降了一成给他的。不过,我们也还是能赚个二百多万钱的。”
张夫人道:“看来我还真小看了常惠这个人,不简单啦!我听徐平说常惠这些天又去京城了,没想到一回来还真有不少的收获。”
周松道:“他去了趟京城?他从我这儿买了三万匹,自己至少也有个三万匹的,加在一起六七万匹,这么大的量,能够一次吃下,应该是朝廷的订单。他们怎么攀上朝廷的人了呢?”
“他能攀上朝廷的人,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我们能顺便赚点小钱就不错了,眼红人家做什么?你们可不要再使什么坏心眼了。”张夫人叮嘱道。
周松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我也知道的。况且我们与常惠还是邻居的,怎么再使什么坏心眼呢?你想多了。”
“没有就好。”张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