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月也不再多说,跟着忙乎起来。
不到正午时分,两人已经把活忙完了。吴小月先站了起来,打算给端木铭心做些好吃的。却看见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一手提了块腊肉,一手拎了条鲜鱼。
吴小月当即迎了上去,笑道:“容姐姐,快进来。”
妇人扫了端木铭心一眼,对吴小月说道:“听说他又跟出去送货了,怕是好些日子吃不饱。你给他做顿好吃的。”说完把腊肉和鱼递了过去。
端木铭心站了起来,说道:“多谢了。”
妇人吃了一惊,问道:“你开口说话了?”
吴小月接过东西,笑道:“他好了。几年的工夫,总算没白费。”侧头扫了端木铭心一眼,又说道:“今天高兴,容姐姐也留下一起吃罢。”
妇人点了点头,只看着端木铭心。吴小月也不管他们,拎着东西径自走进草屋。
等了一会,端木铭心先说道:“今年的茶叶,我送去栖凤山。”
妇人轻叹一声,说道:“你自己有打算,那就好。”
端木铭心犹豫一阵,低声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妇人欠身行礼,说道:“小公子有话,只管问就是。”
端木铭心沉吟片刻,问道:“你当真姓柳,祖籍也是吴中?”
妇人点了点头,答道:“我姓柳,家父取名想容。祖籍虽是吴中,却是在京城长大的。”
端木铭心笑了笑,又问道:“二十多年前,京师有一位吴中柳御史,铁骨铮铮不畏权贵。你可曾听说过?”
妇人淡淡一笑,答道:“家父在都察院时,略有些清名。有一年,家父力谏太后召亲王进京辅政,以免大权旁落。谁料却惹恼了天子,招来灭门之祸。多亏了侯爷冒险相救,把我送到平云村。再生之恩,想容无以为报。”
这世上的人情债,总是欠了要还,还了又欠。到最后,想算也算不清楚了……
端木铭心摆了摆手,说道:“莫要多想。却不知那时的都察院,有几位柳御史?”
妇人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了,答道:“家父是侍奉过先帝的副都御史。当时还有一位监察御史,也是姓柳。”
端木铭心轻轻一笑,说道:“果然有两位柳御史,可真是巧了。”
妇人又说道:“不单如此,家父遇难那年,另一位柳御史也遭了仇家的毒手。只是家父之案轰动一时,京城里少有人在意另一桩血案。”
端木铭心心念一动,问道:“既然少有人在意,你又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妇人摇头笑了笑,低声说道:“是侯爷送你来时,专门跟我提过此事。他还说,日后你若问起来,就如实相告。”
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