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成就一番事业者,在发迹前,不少人曾经干过脏活,但能不能继续往前迈,得看日后能不能跳出来,洗心革面重回正轨。
当老实人,做老实事,说老实话。
哪怕是装出来,也必须要办到。
苦练,积累,成长,苏月从地上捡回曾丢弃的自尊。
“方姐,您前后两次,交给我20贯铜钱。”
“第一次的10贯,获利百分之二十,本金与盈利一共12贯。”
“第二次的10贯,获利百分之十,本金与盈利一共11贯。”
“两笔账合在一起,是23贯。”
“您老要提走一部分利润,还是继续下去,亦或是增加投资额。”
苏月将每一笔账清清楚楚的记着,给客户分析道。
“闺女,你太优秀了,我要加大投入。”
旁边的大姐姓方,方佟,人近中年,身材略微走形,开始发福,色泽艳丽的织锦衣包裹稍胖的身躯,头戴金叉,十指大金戒指,脸上名贵脂粉过厚,香气弥漫周边,一看便知是小有身家的暴发户。
她的家,距离张家镇仅仅五里地。
方佟脑子活络,在男爵老爷张霖放出风,要搞张家镖局后,便闻到了腥味。
拿出几十年的积蓄,在通往张家镇的官道旁,买了四五亩土地,盖起一片房屋。
方佟要开一间旅店,比张家岭所有旅店都要创新。
十六岁那年,她跟着里长老爹,去云中城长见识,嚯,山沟沟的小女孩进了商业大都,可真开了眼,一切的一切冲击着视觉。
最让方佟记忆深刻的是住宿,旅店收费昂贵,虽是里长之家,可那年月,战乱,饥荒,饿殍遍野,可舍不得花那钱,在郊外露宿一夜。
受此事影响,方佟觉得自己的旅店,不光要挣富人的钱,穷人的钱也要挣,一来为挣钱,二来也为助人。
她的客栈与普通客栈一样有豪华间,经济间,除此之外,还盖了许多棚房,用于长租。
事实让方佟所料未及,本欲给平民老百姓提供长租,廉价的棚房,利润竟远远高过于豪华客栈。
张家镇大搞基建,需要人力,大量的劳工涌来揽活,需要住的地方。
外来的小商小贩,各行各业混得不滋润的人,都需要廉价住处,经济实惠可长租的棚房属于刚需,紧俏的刚需。
棚房容易盖,十天半月便可以搞定,加班加点加人赶工,六七天都不用。
方佟买地盖棚房,买地再盖棚房,买地还盖棚房,就这样简单的复制,还一直供不应求,半年里从农奴跃升为暴发户。
半年前,方佟的第一批棚房刚建成招租,场面十分火爆,在一众租客里,苏月是最特别的一个。
住棚房的,多数是张家岭各村,来镇上揽活的村民,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种各样都有。
只是苏月的模样最漂亮,像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千金,可穿着却很一般,干净的粗布衣裳,没什么装饰品,简约整洁。
方佟便关注起苏月这特别的小姑娘,越了解越觉得太异于常人了。
这小姑娘多数的时间全呆在屋里,平常也就出门吃个饭,偶尔买一堆笔墨纸砚,去的地方只有几个,吃饭的地方,文具店,郁金香当铺。
更诡异的是,这小姑娘总是一个人,没有来看望,也不与人来往,除非必要,很少说话。
方佟想不明白,小姑娘独身一人,家人,朋友,通通没有,这是怎么个活法。
时间长了,脸见多了也熟络后,方佟便当面打探苏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