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幽华当即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夏侯昌带来的,她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对柳无颜的恨意,和对自己的恨意。
她的男人是死了的。
“你……”
“我什么我!就是你们这群害人精!我们当家的还说你们是好人,如果不是那个人以为我晕过去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城府竟然如此深!”
“什么城府!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凌幽华最见不得人污蔑自己,但念在这女人的相公去世了的份上,他做多计较,只说:“虽然你不分是非好歹,但是我不与你就计较。”
“就是你们这群伪君子,让我当家的命丧黄泉,你赔我当家的『性』命来!你赔啊!”
女人就这样在玄风堂大声的哭嚎起来,瘫软在地上,撒泼打滚,她骂天骂地,哭爹喊娘,所有人都无奈的看着她,虽然她失去了亲人,但是这般,却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
“夏侯昌,今日若是你专程带人来我柳家打破打滚,恕我不欢迎。请吧。”
柳镇山对夏侯昌可没什么好脾气,虽然他如今身体有些差了,但是不至于连个夏侯昌都对付不了。
“镇山兄,这『妇』人如今只是心中怨闷。难以发泄,此事就由我来转达吧。今日早上,我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妇』人在我夏侯府门前磕头,求我做主,我心下奇怪,便问了问,这一问,竟是让我去看她家死了的丈夫是因何而死。而且,她还说,昨日她被人下『药』,『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男子说,他是柳无颜派来杀人的。你说,这件事,我是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索『性』就带着人来像您讨要个说法,也算了全了使命。您看呢?”
夏侯昌倒是说的冠冕堂皇,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不得罪人,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救人危难的良好形象,实在是老『奸』巨猾。
“胡说!她『迷』糊之间说的话,怎么能信!”
柳镇山护着柳无颜那是完全不需要大脑考虑的,这般污蔑的话,他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
“是啊,我也说不能信。”
夏侯昌自然还有下一招,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检查了一下,这男子身上的刀口,乃是霸天剑所伤,这霸天剑……”
“你确定是霸天剑?”
柳镇山和其他人听了心中都咯噔一下,他们不是怀疑柳无颜杀人,而是在替柳无颜担心,居然遇到了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是的。镇山兄,我们炼『药』师虽然玄力不如你们,但是看伤口和制『药』方面,你们却是远不如我们。这霸天剑乃是千年的地器,器灵带着十分的戾气,每伤一次人,所伤之人身上就会残留下霸天剑的戾气。若是你不信,可以找诸葛家人问上一问。凌公子,你家妹妹不正是嫁给了诸葛家的大少爷诸葛惊鸿了吗?倒是可以让他来看看。”
“你!我跟他不熟!”
凌幽华如今和柳无颜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哪里还会帮夏侯昌说话。
“好巧不巧的,我在路上遇到了令妹,正巧,诸葛惊鸿也在。如今就在柳家门外,请人让他们进来吧。”
夏侯昌一共说了三个巧,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但是,人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人家过门而不入的道理,只是这诸葛惊鸿似乎与柳无颜有些瓜葛,所以在夏侯昌说完的时候,柳镇山看了一眼柳无颜,发现她的神『色』淡定入场,并没有受到干扰,于是柳镇山才让人去叫诸葛惊鸿和凌幽兰进来。
只见凌幽兰梳着祥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手拿的是她常用的蛇鞭,而凌幽兰一袭烟粉『色』的乌金云绣衫,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整个人看起来可谓是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有备而来。
而诸葛惊鸿则是一脸的不情愿,甚至在玄风堂的门前驻足了许久,才在凌幽兰的催促下走了进来。
诸葛惊鸿的目光最先落在的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身上,可是又怎么样呢?仓惶的逃开,今日他本不想来,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想见她一面吧?
至于那子虚乌有伤口,诸葛惊鸿从来没有怀疑过,那绝对跟柳无颜无关。
“我当家的尸体就在这玄风堂的外面!他是死不瞑目啊!”
女子抽泣着说道。
“镇山兄,是让人抬进来,还是咱们去外面?”
夏侯昌脸上带着笑,这玄风堂是什么地方,是柳家的议事堂。他哪里敢让人抬尸体进来,柳镇山不把自己碎尸万段才怪。
“没想到夏侯昌你还记得这是柳家的地方,我刚才还以为到了你们夏侯家的地盘儿呢!”
柳镇山冷哼一声,甩手就从高位上下来,柳无颜等人也紧随其后。
冰冷的青石板上是用竹子做的简易担架,担架上盖着一层白布,白布周围摆放了两层花圈,是属于炎冥国的祭奠仪式。
而此时,诸葛惊鸿走上前去,将白布轻轻的拉开,『露』出一个人脸来,他的眼睛还是瞪着的,身体已经乌黑,周围都是血。
那女子说的没错。他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