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说着，见白芷此时，眉头竟然微微皱了皱，铁木星空尽罕见的流露出了苦涩之意。虽然他没有说那五十年之约是什么，但是叶星也自然知道，当初铁木星空和白芷定的五十年之约，就是两人的大婚之事。

在白芷的注视下，铁木星空终于还是改了口道：“难怪白姑娘当年会定这五十年之约，想来就是为了今天之局吧……佩服佩服。如此悠远的推测，如此悠远的算计，你们竟然都能够算的到。”

白芷不置可否，但是眉头却是舒展开了。她这样的一个举动，让得铁木星空也印证了心中的猜想，但是也让得他松了一口气。很显然他刚才的提法，并没有开罪了眼前这难以琢磨的女子。

想到这里，铁木星空也是不由苦笑。曾几何时，这个女子还要躲在他的羽翼庇护之下，曾几何时，他还要给眼前的女子传授功法。可是现在，这个女子却已经到了他都要小心对待，甚至连说话，都怕开罪了她的程度。

但是事已至此，铁木星空也有些放开了的意味，想了想他又道：“恐怕钟万法前辈，也并不是你的师父吧！”

以前铁木星空都是称呼钟万法为钟万法的，可是此刻，面对白芷的压力，他罕见的称呼钟万法为钟万法前辈。

“你要说什么？”白芷看着铁木星空，那种闲适淡然，竟都让人生出强大的压迫感。

“恐怕他只是你的护道者吧，他的死，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快速的突破，让你能够在这次交手之中，或者是他的死亡之中，领悟到更多一些东西吧，是也不是？如果没有今天的他这次交手，如果没有他的这一死为你打开心中的仙道，你绝难以这么快，就走到现在这个程度吧，是也不是？”

“他是在以死为你护道——”铁木星空目光湛然，越说也越是自信。

此时，犹如有一道亮光划过了叶星的脑海，这也让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忙抬头看向那淡然恬静的女子，钟万法这样推演能力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迂腐之人呢？他为什么非要守护着万法圣地呢？恐怕他守护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而已。

对于铁木星空的话，白芷并没有反驳，她似乎是默认了。但是这却让叶星更加感慨，更加明了，这就是所谓的以死护道吗？

以自己的死亡，成就白芷的快速成长。不要说白芷，就是在钟万法与妖族神使交手的过程中，他叶星都获益良多，甚至就连铁木星空，都得到了很大的突破，就更不用说，设下这一局的目标人物白芷了。

所以她能够突破到地仙巅峰境，看似偶然，但是实则却是必然。

只是这钟万法，竟然为了一个徒弟，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这却让叶星有些难以理解。此时，叶星不由想到钟万法对于白芷的信心，钟万法始终倔强的认为，白芷的资质和潜力，甚至比之铁木星空都要好，而且还要好的多。此刻，看到眼前如此强大的白芷，叶星也是不由有些相信了。

可能钟万法能看到，一些他看不到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