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的态度都是小时候玩泥巴玩出来的。
他们的骨子里故然卑微,可读书使人进步,读好书不厌百回读,脱胎换骨百回转。
卑微与骄傲并存着,相互折腾折磨着。
教室沉静了两分钟,王子涵抿嘴轻笑了声,但很严肃:“我也是农民的孩子,我父母也是种地的,我过进泥巴地。”
她的眼睛里好像出现了某个场景,眼珠子水汪汪的,晶莹剔透般的闪烁着光。
“苦,我们要尝,甜,我们也要吃,人生百态,我们不必一个个去试,但当前的苦就是要好好的学习,然后去参加高考,用实力去证明自己是最棒的,因为高考是农民翻身把歌唱的一张通行证。”
老师讲得很好,同学们都鼓掌了,拍得啪啪响,当堂喝彩。
郑敏敏也是。
她抿唇鼓着掌,很自觉的坐了下去。
青春是可以疯狂,但并非每个人都可以用同样的态度来待。
有些人可能觉得年轻就是资本,殊不知,所谓的资本不过是可以错过的青春,可以随便挥洒的青春,这类人的青春失去了没什么,他们还可以爬起来,甚至比更多人还能跑。
可有些人,他们不一样,青春若是没有把握好,用的是整个后半生来赌。
这些东西都是郑敏敏刚刚领悟的,所以她很自觉的不再和老师怼,默声为她点赞。
可她终沉不住,大声叫好。
同学们好似被渲染了,也跟着她拍掌叫好,掌声经久不绝。
他们班教室此刻是整栋楼声音最大的,这难免会影响到其他也在上课的班级,王子涵作了个安静的手势,掌声随之逐息,同学们安坐在座位上,聆听老师的教诲。
王子涵似有似无的看了郑敏敏一眼,又瞟了下其他的地方,唰的一下,她的脑袋又偏向了她,双瞳剪水:“你还有异议吗?”
呃。
她噎住了,半秒没什么响动。眼珠子转动了大半圈,正视着她的双眼,轻摇了下脑袋:“没有。”
坐在她前面的余生哗哗哗地翻着课本,翻到她刚跟他讲的页码,笔啪叽一声轻落在了本子上。
他很安静,没有什么大的异动,大家拍他们的掌,他翻他的书,没什么冲突,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仿若置身事外,如同没有什么是与他相关的。
宁静致远。
王子涵的目光从看郑敏敏移到了余生的脸上,她看到他极致的静,对他只有几字评语:物以宁静以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