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他静思了几秒,然后“嗯”了声点头应答,他眨了眨眼睛,又垂下了眸子,低头吃两口饭,看着面前的餐盘。磨叽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什么时候?”
“明天。”
她干脆利落的回答。但他还是发现了今天的她和往常不一样,瞳孔放光直逼问。
她和他待的时间也算够久了,很多时候,他们话都不用讲完就可以猜想到对方下一步所想要表达的。
她在他的目视中低下头去,手中的筷子戳了几下盘,又扬起头看了看他,很严肃自述:“我……该走了。”
余生瞳孔猛缩。
该走了?
该走!
他的脑袋瞬间一声轰鸣,熟悉的背影忽闪眼前。
那个人,还好吗?
他自问,却是寻不到想要的答案。
他眼里忽闪的光熄灭了。
他除了在那个江湖里寻她,似乎已别无它法,却也迟迟未寻到。
离去,江湖有你我。
再临原点,无处相思。
在那个女孩离去的半年后,余生自提笔拟写《你我的江湖》一诗他,或是说以此作纪念。
郑敏敏见他呆愣,旋即狐疑不已,咬嘴看了看,思索不来究竟是何许原因倒也无谓,放下固然便好。
如此一思索,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她亦是轻松,心中十分舒坦。她看着盘里剩下的饭菜忍不住又掐了一把,居然比刚才有口感了,一梭子又是一掐,掐了几下才结束。临了,她吧唧一口,发出嗞嗞声。
他看着她眨眨眼,沉默以对。
晚上。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各做各的,忙忙碌碌的一天,看着面前的试题眼皮直跳,遇到不解的题自己思索半会儿,若是还不解,赶忙去寻既定好的人选——大神(学霸学神)。
这堂课上,郑敏敏和余生两人遇到一道有争议的题,争论数分钟仍未果。
101的同志们发现了这事儿,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眼神交流后终把此重任放在了大姐肩上。谭佳佳这妮子一拍她同桌肩膀,怂恿同桌上。
她同桌能是谁?韩冰。
韩冰又岂不知,她一耷拉起眉梢,表情似有似无,只感阴晴不定。
她上前头为室友解惑,郑敏敏和余生二人再无纷争。
翌日。
她未等他,独自一人出了校,手中持手机与母亲对话。
电话那头的母亲只听到巨大的刺啦刹车声,紧随其后砰地一声巨响,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沉寂中。
雪薇姐惊慌到了极点。
她紧急呼叫女儿,却迟迟未果。
过了好一会儿,她隐隐约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很细声,却是无误的钻入她耳畔。
根据她活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她的女儿出事故了。她当下慌了神,一时脑海轰鸣,全都是空洞的,眼角直淌下滴滴泪珠,唔啊声旋即响起,马上成了泪人。
滴滴按几下键盘,拨通了还在值班整理资料的老郑。
他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腋下夹着文件的他持着手机接老婆大人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直逼耳膜,他就已经急了,赶忙询问,一阵眩晕轰然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