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夏泽!有的时候家人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林默终于说出了那句让夏泽无法释怀的话语。
“你!”林采雪怒视林默,狠狠地道:“就不能少说点!”
“这是夏泽始终放不下的痛楚,如果今天不开导,以后也是要解决的!不破怎么能够立?既然夏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就能得过且过,现在不该,不触痛心底,到时候如果遇到了敌手,送了性命怎么办?!那是害了他!夏泽,你爷爷死了!你全家都没了!你要活着,好好修炼才能够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够完成心愿!但是你不能只为他们活着!你得有自己,属于自己真正的世界!”林默突然毫不退让地怒号道,让林采雪也是一愣,更是夏泽浑身一震。
夏泽又落入了混沌的思绪之中的感受便如同此时外面的秋雨吹打着枯枝败。
夏泽的心中有些残留的思绪,也正如枯枝败叶般,正吹枯拉朽地消散着。
“啊!”夏泽大吼一声,在不顾一切,惘然不顾地冲进了雨夜之中。
“你!”林采雪望着林默,欲言又止,便要追了出去。
“别!”林默赶忙吼道,一把拉住了林采雪,不让她追赶夏泽。
“为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怎么能够!”林采雪被林默拉住,一时之间无法动弹,也是大声喝道,不断挣扎着。
“这是他必须走的一条路、一道门槛、一个心结。现在我们只能够奢求他在天亮之前能够赶回来。因为我们还要去打探军营。”林默稍稍解释道。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唉!”林采雪感叹道,顷刻间甚至无法言语。
“等吧,林姑娘。你看今天这样的深秋雨夜,也算其乐融融啊。”林默苦涩地说道,望着夏泽消失的黑夜。
一丝淡淡的忧伤几乎如同适才的烤山鸡油香,弥漫在这座似道观又似庙宇的破败屋子。
深秋夜里,西京长安被安禄山攻占之后极为普通一夜,城外山林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有的只是无尽的黑和暗。
然而黑暗阻断不了的是永不停歇的声息,激烈的雨水敲打坠落声中,还隐着一道声音在奔跑,在对生命无声的控诉。
那,是夏泽。
虽然看不出他的面容,但是在黑夜之中也能够听出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奔跑,笔直的来,笔直的去。没使出任何道法辅助,没有任何顾忌,只有对周遭一切都不再有所顾忌,夏泽只是跑着。
那人依旧在雨中奔跑,没有任何阻挡。
夏泽跑出那座屋子以后,心中压抑,难以自已。于是就索性就在漆黑的夜里,肆意而本能地跑着,舍弃了所有能够使出的道法,甚至这一次都没有祭起陪着他无数个日夜的清霜仙剑。孤独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