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妖王令？”蜀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目光中泛着警惕。能够持有妖王令的人身份绝不一般，他现在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南海的人难道想利用他做什么事？

夏泽看了看他：“别人给的，不关你事。”

蜀阳沉默片刻，又试着问道：“是南海妖王蜃离的？”

夏泽点头承认：“现在相信我有能力保住你了吧，只要回到南海，没人能动你。”

蜀阳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阴谋，现在后悔都晚了，他在海中的速度比不上夏泽，比起身下的白鲨更是远远不如，想逃走根本没戏。

白鲨海妖名叫白无涯，他也没想到自己有天竟会沦为跑腿的工具，可没办法，谁让他遇上了惹不起的人。他若实在不想跑腿也行，直接杀了夏泽就行，可短暂的交手让他明白了未必能万无一失。

万一让夏泽侥幸跑了，一个持有妖王令的人若是真联系上了背后的人，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而这其实也是夏泽没有直接拿出妖王令的原因，若他没有一定的实力，就算有妖王令又如何？人家大不了毁尸灭迹，根本不担心报复。名声威慑这东西，只有你能将消息传递回去，才对别人有用，否则没人怕你。

除此之外，白无涯其实也暗存了别的心思，想看看能不能趁机搭上南海那边。他虽然修为已是金丹巅峰，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海域边缘苦修，说白了就是海妖中的散修，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月色下，夏泽发现白无涯所去方向不对，皱起眉头拍了拍身下背脊：“这不是去南海的方向。”

水中传来沉闷的回声：“我不方便从前面走，绕下道。”

夏泽皱眉思索，前面……

前面接近海域北方的中心，北海妖王的地盘，绕道倒也可以理解。

夏泽没再说什么，却看不到水面下白无涯眼中流露出的复杂，一种充满茫然和绝望，又挥之不去的仇恨……

天色渐亮，冒出海面的金阳带来一丝暖意，夏泽站在白无涯背脊上眺望远方海面。蜀阳因为修为尚低，不堪疲累，不知什么时候缩在一旁，靠着背鳍睡着了。

白无涯在海中的速度比夏泽预想的更快，虽说和修为有关，可他这方面的天赋也令夏泽有些意外。

“在想仙境的事吗？”水下突然传来略显沉闷的声音。

以白无涯的修为还做不到传音入密，不过在海水中也能勉强做到类似的效果，声音只有身边小范围的人能听到。

眺望大海的夏泽回过神，怔了怔，目光下垂：“你也知道仙境的事？”

昨天晚上他向蜀阳问起来时听闻的事，一问才知海域最近还真有某个仙境出世的消息，可惜他跟在仇龙那种人身边，也得不到什么具体消息，只知道来海域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其中不乏高手。

从那些人的口中，他们大概能得到的线索就是，海域深处似乎突然出现了某个仙境，至于具体位置和仙境内的情况一概不知。

此刻白无涯突然问话，夏泽恍然又懊悔，怎么忘了这位，在海域的事情还有比海妖更清楚的吗？

“听过一点，”白无涯似在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