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扶着苏小凝找了块隐蔽的地方坐下。

黑暗中，她全身不停地打着冷颤。

“你不要紧吧？”他知道她一向强大，有着不死之身，但这次，似乎不一样。

他看到了她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痛苦，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那些毒液，会让她丧命吗？

他刚打开手机灯光，想看下她的样子，却被捂住了摄像头。

“别看。”苏小凝的声音很虚弱，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没事，需要时间来恢复。”

陆森稍稍放下了心，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苏小凝忍受着身体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不能让陆森看到她的样子，刚才洞穴灯光暗，他应该没看清她皮肤被腐蚀后的可怖模样，她不想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好在那些毒液腐蚀得还不算深，要是直接把她熔了，应该是不可能复活了。

就这样，直到天亮，她才完全恢复过来。

陆森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他知道她心里很难过。

半晌，苏小凝才渐渐平静下来。

陆森掏出笔记本，两人一起阅读起来。

“8月15日，薛阳跟我说了这件事之后，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很担心。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孩子，做了记者后，经常去一些黑作坊暗访，还曾经受到过打击报复，甚至被打断过手脚住院了好久。这次，该不会也发生这种事吧？我打了他的电话，却显示关机状态。我又打去了他工作的报社，主编说他出去采访了，还没回来，我稍稍放了心。但是我还是将他说的事情用笔和手机录音记录下来，我想万一他以后又被报复，多少可以当做证据吧？”

“8月16日，薛阳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昨天去了东郊化工厂，那家厂成立了一年多了，位置偏僻，所以没什么人会过来。他发现这家厂的污水全都排进了后面的河里。厂长很嚣张，和黑道有所往来，扬言他敢曝光，就废了他，让他再也走不了路，看他怎么干记者这行。我怕他有危险，劝他还是算了。可他说只要心中有正义，他就无所畏惧，他不会退缩。我没办法说服他，只能嘱咐他万事小心，并为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