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群女修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上前询问。

好半天后，那黑丝裙女子才平静下来，轻轻一撑身体，悬浮在半空，两条苍白纤细的长腿交叠耷拉着，双手微垂，披头散发，轻声道：“我输过，是不是？”

女修们还是不敢说话，一个个唯唯诺诺杵在原地，她们不知道师姐突然发什么疯，反正别把自己牵连进去就好。

“是的，我输过，可我输给了谁？”

黑丝裙女子喃喃自语。

就在刚才，眼前的一名凡俗被地煞灵气侵蚀突然暴走，一拳将身边的同伴打飞出去，给当场打死。

那场景激活了女子心底的一个片段。

曾几何时，自己也遭受过这样的攻击，那无可抵抗的拳压仿佛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同境界一战，自己输了。

可这根本不可能啊！

她是谁？

段芙蓉！

青天大陆年轻一辈第一人，她怎么会输给同辈？

可那个人确实存在，段芙蓉很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那是她曾经心底的执念。

对了！

段芙蓉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光洁的臂膀上，刻画着一颗‘凌’字！

......

青元山门。

由于地煞翻涌，这里的气温骤降，雪花从天空飘落。

一名黄衣女子撑着下巴，坐在高塔顶端，仰望天空，晃动着脚丫，用舌尖接住一闪雪花。

“姐姐，爷爷在找你呢。”一个小女孩凌空而行，走了过来，俏生生的说道，说话间，她背后的小尾巴不由自主的缠绕上了肥嘟嘟的小腿，头顶的小耳朵一抖一抖的。

“软软，你去告诉爷爷，我不想去，青元门徒这么多，少我一个不少。”黄衣女子说道。

“哦......那软软去了。”小女孩有些落寞的转过身离开，姐姐不去，她就去不了。

黄衣女子依然仰望着天空，泪水突然滑落而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这一年来总是如此。

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缺失了太多太多，她一直在思考，却得不到答案，她的心很空，就像被挖穿了一样......爷爷说，自己只是忘记了一个人，是一个犯了大错，被从因果上抹去了存在的人，想不起他，想不起与他相关的一切，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可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莺儿。”一名长须老者轻叹着，身影出现在黄衣女子身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再将自己困在过去了，你这个样子，爷爷很心痛的。”

“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帮我恢复记忆吧，您一定办得到的，莺儿求您了。”

“......”

老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能说，也不是他不能让黄莺儿恢复记忆，而是知道了真相，恢复了记忆的黄莺儿，只会更伤心罢了。

老祖言出法随，抹去了凌七羽的存在，只有大能者不受影响，另外还有与其瓜葛极深，心中印象深厚的人才有些许记忆片段，不过这些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心中的记忆空缺也会得到合理的补全。

可让黄老爷子没想到的是，一年时间过去，黄莺儿确实彻底忘记了凌七羽，但心中的窟窿越来越大，完全没有被填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