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的话并不好听,石珍珍听得越发来气,“你少拿公主来压我,我只问你,我是临淮大哥的未婚妻,临淮大哥是我的未婚夫婿,你家小姐老粘着我临淮大哥,勾引着他,哄骗着他,挑拔得临淮大哥如今也不肯娶我,对我很冷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绿柳火了,“石珍珍,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不要血口喷人,不是我家姑娘发现你在那里出了事,没准你都见不到你临淮大哥呢。你这里猖狂啥?再说了,我家小姐从小便跟太子殿下指腹为婚,太子殿下的人物想必你见都没有见过吧,那真是才过子建、貌胜潘安、全天下一等一的人物,风流年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你一百个临淮大哥加起来都比不了太子殿下一根毫毛,太子殿下把我家小姐宠得跟手心里的宝似的,也就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觉得你那又老又丑成天拉着个脸的临淮大哥是个宝,我家小姐才不稀罕呢。还我家小姐勾引他?亏你说得出口,我们听一下你把我们天仙似的小姐跟你那丑八怪大哥相提比论我们都来气。我们还勾引他,天下男人死绝了么?”
石珍珍听得常久跟太子有婚约,先是惊呆了,后来又强辩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我路过长安里,可是听见长安城里的人都在说宫里正在选太子妃呢,你家小姐要真是指腹为婚的太子妃,难道天下还有一个太子两个太子妃的说法,我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你们这些见过大世面的倒是说说,有这样的么?我说你家小姐勾引临淮大哥,可不是凭空说的,我亲眼见来着,临淮大哥他自己也承认了。”
“什么什么?你亲眼见我家小姐勾引你那又老又丑又成天拉着个脸的临淮大哥了?还你大哥也承认了?去去,把你大哥叫来,咱们当面对质,若没有这回事,我非得撕碎你的嘴不可!”
绿柳怒了,上来便推石珍珍去叫她临淮大哥,圆月忙拉住绿柳,笑着对石珍珍说,“石姑娘,就算太子不娶我家小姐作太子妃了,那也没啥,还有我家萧公子呢,我家萧公子也是英武俊美,前途似锦的青年才俊,年轻一辈的将军里边,挑不出第二个来,家世也是没得说,对我家小姐的爱慕那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多少姑娘上赶着要嫁他,他偏就喜欢我家小姐,已立誓今生非她不娶,因怕小姐受委屈,特地派我来服侍。你也甭在这里争风吃醋了,好没意思,我家小姐眼角都不扫你那临淮大哥一眼的,我家小姐身为和亲副使,那是为着护送公主西去和亲的,就算跟你家大哥说两句话,那也都是跟和亲有关的话,必说不可的,你莫想多了自寻烦恼,也请你劝劝你家大哥莫多想,这世上是不缺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但你只能去怪癞蛤蟆,不能来怪天鹅。只因天鹅眼里并没有那只癞蛤蟆。”
客栈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住在常久隔壁的怀西公主听见动静,本来还打算替常久姐姐说两句话的,后来发现常久姐姐的两个丫头皆是口舌伶俐的,便只顾看热闹了,听到逗趣处,只乐得咯咯笑。
石珍珍还要回嘴,李将军的两个随从来了,一把架起她,把她带走了。直接送去了当地官府。
韩王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来了,身后还跟着苏子翰、宗正君,对着围观的人说,“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成什么体统?这个李将军也真是的,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未婚妻来,对着天子使者大呼小叫,还污言污语,实在不像话,真是有损皇家威严,早叫他驱逐走,他就不当回事,怎么样,终于闹出事来了吧?”
常久自始至终,待在屋里,不发一语,也未曾露面,她心下叹息,只觉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