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被讥笑,恼羞成怒,顺手就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朝他脸上盖过去,嗔怪道,“我不说,你偏问,我说了,你又笑我,你真是坏死了。”
李临淮哪里防得她来这么一下,被她一把沙土盖了个正着,眼里鼻子嘴里全是沙子,忙翻身脸朝下,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晃着头又是抖又是咳。
常久料着他必会躲,谁知他竟没来得及躲,这会见他这付模样,便又有些心疼内疚,忙爬到他身边,侧脸看向他,伸手帮他去擦,满面歉意地说,“哥哥,你没事吧?你为啥不躲开呀?”
他灰头土脸地扭过头看她,坏笑着说,“小刺,这下没法亲你了,嘴上里里外外全是沙。”
常久扭开脸,“讨厌,不理你了。”
她娇嗔的模样终是逗得他没忍住,还是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站起身,也将她抱起身,轻声说,“咱们该回了。”
她点点头。马儿正里那里吃骆驼刺的嫩枝嫩叶,她同他走至马旁,他抱住她轻轻一举,将她放上马背,自己随后翻身上马,拥着她坐好,拔马西行。
无言走了一程,温度已升上来,又如往日一样,热浪滚滚,她喃喃问,“返回原地得多久?好热。”
“不用返回原地了,咱们直接奔绿洲过去,车轿走的路得选好走一些的地方,单马走的话,可以抄近路,大约百多十里路。天气热,不好太催马,况又坐着咱们两个,马儿的负担也是重了些。就这么慢慢走吧,前面再走四五十里路,我知道那里有一眼沙泉,咱们可以在那里喝点水,吃点干粮再继续走。”
“那使团呢?”
“昨天出来找你时,我们一组三个人,后来天黑,便让他们先返回了,已给他们说过,咱们要是一大早没有返回的话,要他们不用等,在白孝德的带领下,继续往前走,到达绿洲后再等着。”
“哥哥,若是昨晚没找到我,你这会儿会怎么样?”
“估计已疯掉了。”他嘴里说着,揽在她腰间的手便往上挪了挪。
她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将他的手往下压了压,嗤笑,“谁信?”
他唇边的坏笑又勾了起来,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随着马儿脚步起伏中,手又挪了上来,她也不说话,拍了拍他的手,揪住他胳膊上的肉狠狠扭了一下,又压了下去。
想着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想起她曾威胁他说她杀过人,他不由轻轻笑出声,“下手轻点,好狠的心。”
“再乱动,把你的手给废了!”
他把下巴搁在肩头,在她耳畔轻语道,“美人在怀,要作柳下惠实在不容易,简直是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