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朔方之后,离奴几次对我张牙舞爪,你都视若不见,对她甚是纵容,可见你心里是很爱她的。你刚刚却又说我到朔方,你第一眼看见我,便想吃了我。我想,你肯定是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那不是因为我爱她,是以对她纵容。那还是因了整个布局的需要,不想打草惊蛇,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让你受了委曲。其实看到你受委曲,我这心里都跟千万根针在扎一样难受。可是咱们都是使命在身,身不由己。可是,每每想到这,我心里依然很痛呢。老觉得对不起你,可是我想,你那时也有使命在身,定然能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我不能理解。若我没有答应嫁给你,我便会觉得一切跟我无关,若我已答应嫁给你,便觉得你是我的,想着她曾多年追随你身边,相伴你的过往时光,我心里就特别难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已经跟太子解了婚约,也知道我将奉命出使,为何却没有把消息告诉你么?我知道,我若把消息告诉给你,你定会纠缠要我嫁给你的事,可是每每想到,离奴曾伴你多年,我便不能释怀。”常久说着,眼里不知何时已蒙上了盈盈泪光,她透过泪光看向萧烈,目光中有着深情,亦有着一分执拗。
萧烈一听这话,已知常久对自己对了情,大喜之下,更加心疼,于是双臂交抱,把紧紧搂在怀中,一边用温热的唇齿吻着她流下的泪水,一边安慰她说,“常久,她都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杀死的,你就别再纠结了好不好?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凡我对她有一丝丝情,朔方之战时,我哪里能下得了手?她虽跟在我身边,其实和男子的作用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个仆役而已。你不要难过,不要哭,好么?我的心已经碎了,你再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你只需要说,我怎么做你就满意了,我定然照着你说的去做就是了。不哭了不哭了。”
可是常久的泪却怎么止也止不住,萧烈很想哄她开心起来,抱住她一次又一次吻去她的泪水,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他附在常久耳边低语,“常久,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想来你也不知道,现在我要告诉你。”
常久正窝在他怀里抹泪,听他说的神秘,带泪问道,“什么事?”
他仍是附在她耳边低语,笑着低语,“在朔方的时候,那晚在林子间,我灌你喝了许多酒,你醉得一塌糊涂,你醉了之后,我把你抱在怀中,第一次吻了你……这事,你至今仍不知道吧?不知道你在醉梦中,可曾梦到有个威武英俊的年轻男子跟你亲吻?”
常久把脸藏在他怀中,乖巧地低语,“嗯,真的有梦到。”
“哦,真的么?”萧烈一听,大掌扶住她的俏丽的下巴,让她看向他,惊喜地问,“你刚才所说都是真的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梦中的那个英俊男子长什么样,是不是正是我的模样?”想到他极有可能在朔方时就已出现在她的梦中,萧烈简直惊喜得快要跳起来了。
常久悠悠说,“我梦到在林子里跑,遇到了一头黑乎乎的野猪,然后那头野猪就朝我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抱着我啃!”
“好啊,常久,你拐着弯骂我是野猪。”萧烈松开常久,往双手上呵气,常久见势不妙,尖叫便要逃开,早被萧烈扑上去,将双手插入她腋窝下,呵她痒痒,一边叫,“大野猪来了,是头大公猪,他来找他的小母猪来了,要跟自己的小母猪生仔仔!”
呵得常久笑得浑身松软,没了一丝力气。弯腰在毛毡上滚来滚去,躲避他的追逐,直到翻过身来,被他面对面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