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淮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常久察觉到他神情有异,忍不住低声问,“怎么了,哥哥,有什么事么?”
李临淮将食指轻轻按住她的唇,与她对视着,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作声,凝神静气,侧耳细听,便能听得到帐子后边的一角,有刺刺拉拉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刨地似的,李临淮抱着常久站起身,悄无声息走至卧榻边,放下常久,示意她不要动,转身提了剑,出帐去了。常久不明所以,只那么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刺刺拉拉刨地的声音依然在,过不了多久,忽听得一声惨叫自刨地的那儿传来,只一声,便又没了声息,没多久,李临淮已提着剑回来了,面上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扔下剑,走至床榻边,抱起常久,重又坐回火盆旁吃肉喝酒,常久悄声问,“怎么了?哥哥?刚刚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李临淮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一只野狗,在外面发疯,我踢了他一脚,他滚蛋了。”
“野狗?!”常久喃喃低语,“这里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哪里来的野狗?我怎么听着像是人惨叫的声音?”
“我也挺奇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野狗,野狗有时候发出的声音跟人挺像的,来,不管他了,他反正已经滚蛋了,来吃肉。”说着又撕下一绺肉来,递到了常久唇边,常久朱唇微启,咬住肉丝,又慢慢吃起来。
两人吃饱喝足,浑身暖和了,李临淮便拿过他的箭囊,取出里边的箭支,用一块软皮子,一支一支的擦拭箭头,擦得认真而又仔细,常久窝在他怀中,偷偷打量他干活时那种旁若无人的专注神情,不由微微含笑,心下甚是钦慕与欣赏。
看了一会儿,常久看得心下也雀跃起来,笑吟吟地说,“哥哥,我也来帮你擦拭吧?”
李临淮感觉到她在他的怀中躁动起来,虽然目光仍停留在箭头上,却及时出声制止她,“别动。静静看着就行。这箭尖很锋利的,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肤,你细皮嫩肉的,干不得这活儿,我们皮糙肉厚,不小心割到了也没事,都不会流血什么的。”
常久不服,扁扁嘴,“危言耸听,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李临淮停下手中的活儿,眯眼笑着凝视她,俯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宠溺地说,“在我眼里,你那里都娇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娇气的,我,就喜欢你,这娇气的样儿。”
常久吃吃低笑,“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哪儿来的那么多酸言酸语?真能酸死人。”
李临淮收回目光,唇边含笑,继续擦着箭头,一边笑道,“你觉得酸么,可这都是我的心里话,这些话,我从来不会对别人说,我只对人一个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