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阙律啜抚着滚圆的肚皮,打着饱嗝问道,“常久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没什么事了,咱们就在这里住几天,逛一逛,等他们打战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
“哈哈,常久姑娘,你好狡猾,原来是你到这里躲避战乱来了。嗯,有头脑。”
常久嘿嘿笑,“过奖,过奖,不过,这个事,天知地知,咱们三个人知就行了,就不要再叫别人知道了,要不然,也挺丢人的,是不是?”
阙律啜连连点头,“嗯嗯,常久姑娘说的甚是,在下十分佩服。”
无名以为常久只是说笑而已,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谁知道离开酒家后,常久又在附近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的,果然住下不走了,开始在附近周边溜溜达达,逛来逛去,十分地闲情逸致。
无名倒是注意到,大食人对吐蕃人很客气,他们所到之处,都能看到大食人对他们几个客气友好的目光,根本没有人怀疑他们几个不是吐蕃人。这大约除了身上的行头外,还得归功于常久十分吊诡的妆容术,把他们三个的脸化得比吐蕃人还像吐蕃人。
连着溜了两天,这个地方的角角落落都已经被踩遍了。
这日后晌还起了风,这地方北方靠着沙漠,沙土挺多,转了半后晌,全都是灰头土脸一嘴沙,无名开始心烦不已了。
常久却似乎还没有逛够似的,兴味十足,傍晚归来,无名一边拍着身上的厚厚的沙土,一边呸呸地往外吐沙粒,拍了半天,吐了一回,跑到常久跟前问道。
“常久姑娘,这战估计打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返回去算了。老在这么个小地方转来转去的,弄得一身土,一嘴沙,有什么意思啊,烦死了。”
“阙律啜都没说心烦,你倒不耐烦起来了?”
“要不他怎么叫缺心眼呢,他只要能吃饱喝足,哪里都是天堂,我不行,我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待着转悠。再说了,这地方风沙也太大了。”
“那你们这些日子不是老在贵宾驿馆待着?也没见你们怎么的呀?”
“我们只是在贵宾驿馆住着,并不是老在那四周转悠,我们骑马出去,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走走看看。”
“明白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马匹今晚就不要牵到客栈里喂了,免得到时候不方便,听我的命令,随时起程。”
无名应了一声,便和阙律啜去收拾东西了。
晚上常久早早便歇了,临休息前她对无名说,“咱们子时上路,到时候你记得看好阙律啜,叫他安静点。”
“子时?!大半夜?!去哪里?!”无名虽然想离开这里,却也没想到常久会挑个大半夜的时辰,见常久声音很低,又说得十分神秘,不由地压低声音多问了几句。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无名一听,便闭嘴不问。又知道常久一向自负率性,定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反正自己也想离开,也不管它是半夜子时还是正当午时了。
常久假寐了一会儿,朦朦胧胧眯了没多久,便醒了来,已时交子时,便起身侧耳听,屋外风声大作,心下喜甚,忙收拾东西,悄然出门。四下里一片沉寂,了无人声,黑暗中站了片刻,听得隔壁房门微有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