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西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鼻头早已红肿起来,一张美艳色伦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果真是我见犹怜。
常久一边帮她拭泪,一边点头,“嗯嗯,别哭了,我相信你,我知道感情这种事很纠结人心的,慢慢来……你只明白你跟六哥哥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就好。”
怀西强止住泪,强颜欢笑,“姐姐,说了来看你,我光顾着哭了,也还没问问你这一路的辛苦,怎么样,挺苦的吧?听说那葱岭之上,终年积雪覆盖,上无飞鸟下无走兽的,可怜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可是怎么走过来的?”
“确实挺苦。身在其中的时候,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有好多次,我都觉得我可能要把小命交待在葱岭之上,可是,最后还是挺过来了,现在回头再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能行,我一样能行。”
怀西摸索着捉住常久的手,目光柔软地看住房常久,软语道,“我知道姐姐一向坚强,便是有些须眉男子也未必比得过姐姐,可是,我偏不信,从那样险绝的环境里走过,姐姐身后没有一付坚实有力的臂膀的支撑,怀西斗胆猜想,李临淮将军必定功不可没……”
这下,轮到常久脸红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轻轻叹息,“李将军一路之上,的确对我照顾有加,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真的走不出那苦寒高地……是以,我对李将军还是挺感激的。”
怀西吃吃低笑,“姐姐,只是感激么?怕是早已以身相许了吧?同为女子,心情多有相通之处,姐姐可不要骗我,姐姐,你告诉我,你与李将军是不是好事将近?”
“哎,我也不瞒你,我的心确实已被李将军偷走,但是,说到好事将近,那也不是,我与他,不知道此生有没有好事将近那一天呢。”
“姐姐,这就不像你说的话了,你一向不是这样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常久摇摇头,没有细谈,常久虽然疼爱怀细,但是有些话还是不便深谈,说多了可能会牵扯太广,会伤了怀西的心,怀西已够艰难,她并不想伤她的心。
常久只是淡淡说道,“感情这回事,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宿命。没准儿,我今生今世,注定孤独一生。”
“姐姐,这可是胡说。太子哥哥,萧烈将军,李临淮将军这些顶天立地的男子哪个不是对你百般疼爱,好生仰慕,你要还注定孤独一生,怀西都没法活了。”
“我也承认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但顶天立地未必就能与我携手一生。我近来最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是么?大约是太幸福了,总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怀西似乎深有感触,喃喃低语道,“我每每跟六哥在一起时候,便总会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候这种不真实感太强烈了,我便会掐他,掐自己,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常久爱怜地看着怀西,柔声问道,“哎,可怜的怀西,你是不是很后悔来突骑施来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