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常治怎么说?”
“六哥不愿意去。不过,怀西答应,两三年内,会劝六哥去长安,她还说到时候要给她父王写封信,要她父王保举六哥,给六哥谋个好职位。”
常伯母暗暗叹息,说道,“好职位不好职位吧,那都是无所谓的事,伯母的意思,只要他们能分开就好。以常治的本事,在哪里也不会少碗饭吃的,他只要一生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就好了,伯母这心里就踏实了,我跟你伯父年纪也大了,功名富贵这种事早看得淡了,伯母也不求他什么大富大贵、锦绣前程。”
“伯母放心,我看怀西说那话,也不是随口说的,怀西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也明白她跟六哥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只是现在觉得孤单,需要个依靠,这都是暂时的,伯母您不要心急,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自己来了断,比咱们从旁施压会好得多,逼得太紧了可能会适得其反,不说怀西怎么样,便是六哥那脾气,绝对会暴的。”
常伯母忧心忡忡地叹道,“久儿,伯母不是不开明,非得急着拆散他们,伯母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知道年轻人的感情是干柴烈火,越逼越糟糕,伯母不是不愿意给他们时间,伯母怕的是夜长梦多,这要万一再生出个孩子来,你说可怎么是好?我跟你伯父这老脸往哪里搁?这突骑施与西州挨得这么近,我们还怎么在这里活人?这些都不说,便说怀西,到那个时候,她在突骑施还能待得住?不定引出什么轩然大波来呢。”
常久听了伯母这一番话,心里也是咯噔咯噔,七上八下的,她虽然没作声,却也不得不佩服伯母的老辣,一下子便说出了要害。
常久虽然自负聪明,人情世故方面还是不足,那会与怀西聊天时,若不是怀西自己说出想生孩子的事,她都根本没往那里想,这会儿伯母一下就切中要害,她想想觉得确实非同小可,不过,她还是安慰伯母,“伯母您放心,怀西挺聪明的,她不会做出自己烧自己手的事。您就放心吧,最多三年内,六哥必来长安,到那时候,我定会让我娘给六哥找一个最最温柔贤惠的长安姑娘给您做儿媳妇儿。”
常伯母苦笑,“久儿,也就你,心里还能想着哄哄伯母开心,这班小子,一个一个成天就知道气我。”
“伯母啊,我看哥哥嫂子们对您挺孝敬的,是您自己不放心,老想替人家操心,这才自寻烦恼,您以后索性放手,只操心我伯父一个人就好了,我伯父肯定是很乐意您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上的。”
“你伯父一把年纪,不知老之将至,天天忙得都见不了个人影,伯母想操心都见不到个人,惹火了我,伯母也跟你们一同回长安去,眼不见心不烦……”
常久格格笑,“好啊。我很乐意伯母跟我一起回长安呢,到时候我娘再说我什么,我可是有您护着了,我爹我娘常恒哥哥见到您肯定会特别高兴,只是伯父那里就不一定了,他估计会连夜快马加鞭追到长安去的。”
“可是呢,久儿,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想常恒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