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心里自然是要与太子拉开距离,她不可能再像从前少不更事时跟他那样亲近,年岁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世事变迁,彼此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便突现了出来。
更何况常久两次出使,前前后后两年多不过三年的光景,在情之一事上常久自觉已是历尽沧桑,与太子年少时那种纯纯的情愫再也无法持续下去。如今,她与太子那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情,在她看来,倍觉珍贵。她永远不可能把他当成一个陌路人或者两姓旁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她的心与他是亲近的,他是她心里最近的亲人之一。
但她并不想让这份珍贵的情再往前走一步,成为两情相悦的男女欢爱。她更愿意这份珍贵就此停留永存心间永存美好。
她并不想成为他未来众多后宫嫔妃中的一个。他贵为太子,又身为长安第一美男,对他心向往之,爱慕有加的名门淑嫒又何止万千?
偏偏常久因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太过熟悉。年岁渐长,越来越意识到,无论心中与他多亲近,始终对他产生不了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愫。
她与他之间,什么都不少,偏偏就少了那一抹神秘感。
常久见他心生不悦,还像少时一样,一不高兴就拉个脸,嘟着嘴,眼巴巴地瞅着她,等着她哄他。
常久这一路西去东归,早被李临淮捧在手心里捧坏了,她一不高兴就生气。就沉着脸生闷气,想方设法哄她开心的是李临淮,有时候还是好久都哄不好的那种。她如今已适应了别人哄着她,对于哄人开心已生疏了许多。
不过,对于太子,心中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从小一起长大内心的那份亲近感也不是说丢就能丢开的。见他不开心,便不由地想逗他开心。
于是笑容暖了些,逗趣地问道,“太子爷,事情已然这样了,您也不要生闷气了。您就说想怎么办吧?要不,咱们像演戏那样演一次?我再跑到金光门外,装作刚从西边回来的样子,然后候在那里,等着你前呼后拥出城去欢迎?”
太子又哼了一声,仰头看天,一付哄不好的神情。
常久只得靠近他,柔声轻语,“好了。别这个样子了。我这次东归,带了不少新奇玩意,还在使团车队那里存放着,回头等我整理出来,送你一些喜欢的。算是向你赔礼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