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我有些事需要你办。我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啪”地一声,一包银子砸在了圆月面前,溅起一股尘土。圆月虽然蒙着眼,仍是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圆月就,就一个侍候人的丫环,能,能办得了什么事……”
“有些事,需要你转告一下,你们的夫人萧烈他娘,不用太早,你家公子不是本月十六娶亲么?你就等你们家迎的花轿出了门,到达常府之后,然后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给你们夫人说一下……”
说话的话说到这里,凑到圆月耳畔,耳语半天。
圆月听了,摇头哆嗦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圆月不能说与我家夫人,会出人命的……你,你另找人吧,圆月在萧府多年,蒙主人恩遇,不,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不不……”
说话的人刷地拔出一把长剑,搁到圆月脖子上,丝丝寒意自剑刃渗入圆月的肌肤之中,她听到那人阴森磨牙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的话,老子一刀把你结果在这里!老子刚刚说给你的那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有人亲眼所见的。证据确凿。又不是叫你撒谎,你怕什么?”
转眼已至五月十五,常府与萧府都是张灯结彩,满府挂着大红的彩绸,张贴着大红的喜字。
萧烈已从安北回到府上,喜滋滋地等着坐新郎。
常久却无一丝喜色,当夜夜已深,仍坐在小院内,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长叹。
原想着嫁入萧府之前,至少可以到牢中见李临淮一面,谁知道奔波月余,全然白费。想着明日嫁入萧府之后,再无可能为之奔波,想到伤心处,不仅落下泪来。
绿柳在一旁陪着她,低声劝慰,“小姐,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可再这样悲悲切切的。你要开开心心的,喜喜欢欢的。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应该是没事的。你嫁与萧将军之后,虽然不能再为他奔波了,或许可托萧将军出面……”
常久低语怅叹,“你这可不是傻话。我怎么能向萧烈开这个口,在西州时,两人几乎已是翻目成仇。”
“总归会有办法的。可能时机还不到,再等等。”
“也只能如此了。”
“小姐。佳期初定之日到现下,我一直担心着太子会来闹事,不依不饶呢。再没想到,太子这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连个面都没有露,倒是出人意料呢。”
“听说太后这两日病又重了些,天子也是身体有恙,已将国事尽付于太子。他忙里忙外,上朝要处理政事,下朝还要于太后和天子床前尽孝,怕是也已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了许多?”
“哎,太子爷也挺可怜的。”
“再可怜也是太子爷。荣华富贵少不了他,江山也要他一肩挑。”
“哎……”两声长叹。
萧府上上下下,热闹喧哗,萧烈兴奋异常,却又不去凑那热闹,只躲在屋里,欣赏常久当日出使朔方时,留给他的两幅画,越看越喜欢,喜气直透眉梢。
圆月进来送茶点,看着满脸喜色的萧烈,心里不禁一阵阵难过,从茶盘中端起茶盅往低几上安放时,因心恼意乱,差点把茶盅失手掉到地上。
“啊!”地惊呼一声,赶紧扶稳放好,便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萧烈闻声回头,正欲呵斥,见是圆月,便作罢了。
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心慌什么?”
“呃,没有什么。”圆月掩饰地笑笑,忙对萧烈说,“公子又在看常姑娘画的画啊,总见您在看,老也看不够似的。”
萧烈的一颗心正沉浸在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