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诗中,暂时停住你的脚步,
让我用回忆和歌声撒上你金光闪闪的车轮。
让我用生命铺在你的脚下,为一切阳光开路献给你,
我的这首用尽了天空和海水的长诗!”我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朝着漫天风雪喊出这段《弥赛亚》,表达我对阳光、火焰的渴望。
(弥赛亚:基督教中带领人们远离苦难的救主。)
我的眉毛已经被风雪染白,双腿渐渐失去知觉,眼前除了一片灰白之外别无他物。我意识到,我的生命之火就要燃尽了……模糊间,我看到了苏茉儿。
火焰在她的眼睛里闪烁,眼睛像露水一样着闪光;看上去温柔而充满感情,笑对着我的闲聊,显得非常美丽。
“我的弥赛亚。你来带我走了吗?”我自言自语着。眼前,苏茉儿的笑容消失了,神色转为忧伤。倦意不知不觉落在眼睑上,露出孤独带来的忧郁,紧接着那双眼睛避开了我。
“怎么了苏茉儿?”我自言自语着。她转过身体背对着我,我伸手拉住她纤细柔软的胳膊?她猛地转身!一道道伤口裸露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张张长在身体上的大嘴,泛着未流尽的鲜血。嘴角还挂着扭曲的微笑,她举起一把斧子,狠狠地砸向我的头顶,噩梦般地鲜血流进我圆睁的眼睛里。
那根本不是苏茉儿,而是出现在我幻觉中的“死神”,他将带走我的生命。我浑身痉挛着,像在挣扎着逃离某人的拉扯。
“啪!”一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白无心给了我一个重重的嘴巴。“清醒一点。”
接着又是一巴掌。我被这火燎的痛感唤醒。发现自己在巨魔的背上,身上披着白无心的衣服。
“只要再走10公里就到极点了,即便我们不能到达那里,我们也已走得非常非常近了。坚持下去心寓!”
白无心那充满了胜利的声音再次点燃了我的生命之火。
(实际还有100公里以上。)
接下来,巨魔和白无心轮流背着我奔跑。虽然幻觉消失了,但我始终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白无心和巨魔搭起了帐篷,我感受到了热烘烘的火炉给予我的温暖,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幸福了。在经过了几番饥寒交迫,筋疲力竭的赶路之后,我觉得这座建立在冰天雪地中的舒适的小帐篷是世界上最安乐的场所。
风大的离谱,有几次险些把帐篷掀翻。白无心和巨魔朝着迎风的方向筑起了雪墙。巨魔把雪墙变大,成为一面遮风挡雨的高墙。虽然我清楚这个人不完全是巨魔,但似乎他现在并不想加害我。
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为了赶时间,我们又重新登程,怀着单调、荒凉的心情穿过这千万年来第一次被人呼吸的冰冷的空气。
距离十天的期限仅剩下不到一天时,希望变成了确有把握的事。这一次真的只要再走10公里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我的心情变得轻松愉快,不管怎么样,我们就要达到目的了!这种欢欣鼓舞的感觉令我深切地感觉到我心中的希望之弦是绷得多么紧,仿佛我大脑里的全部神经都在期待和焦急面前颤抖。
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已经把双手伸向了这次北极之旅的关键点,只要再使一把劲,目的就达到了。
当天我们没有休息,我始终坚持着,坚持着走完了这漫长的10公里。如果这副身体不是阿尔戈尔王重新打造的,我可能早就被冻死了。如果巨魔没有被“附体”,他可能比我冻死的还快。
“附体”——没错,我一直怀疑巨魔被黑山羊之母附体了。黑山羊之母和阿尔戈尔王是同一维度的生物。我怀疑他们能够随意寄宿在低维度生物的身体里,巨魔之所以突然变得古怪、变得免疫寒冷,可能和黑山羊之母有关。
不过眼下我并不想分心去探究巨魔身上的谜团,因为有一件更加使我感到惊讶的事情摆在面前:我们之前设在北极点的营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足有几十米高的,扎根地下的海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