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嘛，不寒碜。

“好了，姐，”江铭心如明镜地拍了拍她的纤手，语气温柔，“只要你愿意信我，我就让你一直靠着，而且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信吗？”

柳连翘闻言美眸泛红，却笑靥如花：“我信。”

跟柳连翘签下白纸黑字的合伙协议，江铭离开了服装批发行。

在三鑫花园的一家小卖部花了十五块，买了包黄嘴芙蓉王，多出来的五块钱是增值服务——告诉江铭“马六指”的店在哪。

马六指是做水货生意的，这种在后世被严厉打击的生意，在九十年代初却是黄金行当，尤其是沿海地区遍地开花，各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外贸公司层出不穷。

江铭按老板说的地点，七歪八拐地转了好几个小巷，最后在一片野猫野狗聚集的废品站旁边，找到了马六指的窝点。

身材干瘦的马六指看了眼江铭，又警惕地瞄了瞄四周，这才把卷闸门拉开一条缝。

“进来吧。”

江铭跟着进了屋，门面里全是这年头的新鲜玩意，什么BP机、收录机、随身听、电视机、冰箱空调等等，一应俱全，只要是这个年代的时髦货都能找到。

连时下最尖端的大哥大都有，问题是91年星城都还没架设模拟网络，这大哥大在本地就是块大砖头，也不知道卖不卖的出去。

一张脏兮兮的条桌上，进口的21寸索尼彩电正放着香江TVB的电视剧《我系黄飞鸿》，主演是当红炸子鸡郭天王，旁边摆着台同样是进口的东芝录像机，原来放的是录影带。

马六指四十来岁，不修边幅，满脸胡子拉碴，操着一口湘音浓重的白话：“要乜嘢自己睇，但先话把你听，我这唔好讲价。”

“……”

江铭一阵牙酸：“我是熟客介绍的，你就别整这些幺蛾子了，这散装粤语听得我脑壳痛。”

马六指讪讪一笑。

江铭也不废话，围着杂乱的货架转了转，马六指则在一旁热情的推销起来。

“靓仔，这套彩电加录像机不错的啦，可以看带颜色的好片子！”

“这随身听也不错撒，霓虹进口，品质有保障！”

“都不喜欢？那你到底要点啥啊？”

江铭没搭理他，挑挑拣拣的选了套西装加皮鞋，再配上手包手表。

西服是香江流行的品牌货“观奇”，不少港星都是穿这牌子，在内地倒名声不响。

“这套西装多少钱？”江铭问道。

“这个嘛……”

江铭直接打断他的狮子大开口：“给个实诚价，不然我转身就走。”

“一千！”马六指干脆地伸出一根手指。

“少废话，二百五！”

“你咋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