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没有回答。

莫羽眼底忽然浮现了暴怒，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拎起来，而她神情还是木然的，眼神死气沉沉的黑暗。

“说话。”

莫羽冰冷的逼问着。

可是还是安安静静的，茵茵没有说话。

莫羽扼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冷笑着，手指忽然一个用力，茵茵疼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下巴竟然被卸了。

那咔嚓的一声，几乎响彻了她的脑海，然后空白一片。

“一直都是你。”

莫羽松了手，然后冰冷的笑着道，“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永远当个哑巴。”

可是茵茵不知道他的那句什么叫一直都是她？

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茵茵连饭都吃不了，她不能咀嚼，等小女孩终于偷溜了过来了之后，喂她吃也不能吃，最后小女孩都急哭了。

茵茵却是神情恍惚的想着，原来还会有人为她哭吗。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女孩。

她被带走之后，茵茵也被放了下来，那铁链几乎长到，被活生生扯下来的时候，痛的她倒抽气，然而她以为自己是要被处死了，却没有。

莫羽要放了她，因为她妖力已经全部被没了，此时比废物还不如。

就算是放出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莲儿的心愿，因为莲儿哭着求他放了茵茵。

莫羽答应了。

只是这比任何都残忍，他本身对她就是一种残忍的体现。

但是她弱啊，她败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如此。

与其竭嘶底里，不如安安静静的接受事实，也许下辈子投胎，大概可以重新平安幸福的过一生。

她不要做妖了。

一步步朝着宫门外走着，她身上都是血，唇色苍白，模样早认不出人形了，旁人看到直会觉得她是一个快要饿死的难民，叫花子。

她的确不能说话了。

莫羽让人跟着她的，即使她出宫之后，也跟着，因为不准许她去找莫欣冉，不过茵茵并没有那个打算，她只是想去找一处美丽的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躺下，坐等死亡。

出宫之后，人们看到她都避如蛇蝎，生怕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而茵茵也朝着城外走去。

跟到这里，身后的人已经没有跟着了，最后回去复命，回到皇宫之后，禀告了莫羽，“皇上，那妖已经出城了。”

“嗯。”

莫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茵茵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腿痛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早就麻木了，直到最后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倒向了地面上，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已经开始了吗。

她要死掉了吗。

也许几天之后，人们就会发现她的尸体躺在这路边上，渐渐的发臭，她不知道自己彻底死去的会是如何。

是变回之前的那株小草，还是只有这副人身。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最后一句是，自己的这一生，大概就是个笑话吧。

一个路过的行人，背着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