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欢和萧星野在旁边看得捏紧衣袖，最后看不下去只能侧过脸。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难熬的，一直要持续到她的心脏完全被炼化进妖丹。

玄灵也紧锁着眉头，若不是一旦收手就将前功尽弃，她也不愿看到月瑶受此折磨，她的精魄早已被吸干，却还要忍受心脏被一点点剥离的痛苦。

“成了！”

玄灵的额角也渐渐有了密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她的心脏成功炼化完最后一块时，大喊出喊出这这两个字，立即收回灵力。

“啊！”

月瑶终于忍不住，口吐出大片妖血后重重摔倒在地上，看到玄灵手中泛着红光的内丹，仍然强扯出一个笑，眼中流出热泪。

玄看着手中大补的内丹，咬咬牙，还给月瑶。

月瑶感激地看了玄灵一眼，接过内丹，便费尽力气将空青扶起，将内丹塞到他嘴里，看到空青渐渐红润的脸色，才笑出声。

“夫君……夫君……”

她眷恋不舍地一声声呼喊空青，喊到最后，声音嘶哑，热泪盈眶，身体的疼痛让她再喊不出来。

“仙长，求你，在夫君醒后，消除他的记忆，让他，忘了我吧……”

月瑶费力对御尘道出最后一句，身体便如萤火虫般化为淡淡光芒消散。

没了内丹精魄和心脏，一无所有的月瑶，在这世间留不下一点痕迹，全然消散，若再将空青的记忆除去，那么月瑶的存在，就不再有一点意义。

可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空青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平静地躺在地上，就算看不到，似乎也在为月瑶悲伤。

经此一事，嘲花乘乱跑了，月瑶消散，玄灵不知为何竟然提升了一个境界，玄灵觉得奇怪，为何在炼化那颗妖丹后自己会提升修为？

炼化那颗妖丹，真的需要灵魄珠，还是这一切，不过是御尘的意思？只因为她是灵魄珠所化？

吸收集妖瓶的妖魄后，修为再次大涨，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气的变化，玄灵深吸一口气，越来越看不懂御尘的想法。

“你真的要消除他的记忆吗？”

回到月青居内，这个以二人命名的小家，最终只剩一人，空青躺在内屋床上，不知为何，他的命明明保住了，却始终不醒。

萧星野在照顾他，玄灵在门外，看着屋内的摆设，一切貌似和月瑶离开之前没有两样，但这世上，再也没有月瑶了。

“虽然这是她最后的请求，对空青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我无权擅动别人的记忆，更何况……”

御尘顿了顿，蹙眉看向床榻上的空青：“按理说他该醒了，还没醒，或许是他不愿醒。”

自月瑶死后，空青已经昏迷了三天，萧星野急得不行，不明白明明空青就是活过来了，怎么还会醒不过来。

“哎，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萧星野走出来，询问御尘。

自从御尘救了空青，萧星野对他便没那么讨厌了，可还是碍于面子，一直别扭得很，也亏得御尘是个淡如水的性子，全然没把萧星野的孩子脾气放在心上，最后尴尬的竟只有萧星野一人。

“他不愿醒来，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

“难道真的要消除他对嫂嫂的记忆？”萧星野说出这句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巴子，暗骂自己没良心，月瑶已经付出了所有，自己却还顺杆子往上爬，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没良心了。

玄灵跟御尘将萧星野的后悔看在眼里，知道他说得是气话，毕竟月瑶这事，最难过的就是他。

“现在若强行消除他的记忆，他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御尘顿了顿，对着玄灵和萧星野道，“进他识海吧，他现在不愿醒来，我们就去他识海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