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不自觉地又将目光瞥向那片星空。
这片大地永远不缺少危机,更不用说天外还有敌人,只有趁早一统,将还未燃起的火给扑灭,才可能在未知的将来有一些反抗能力。
他也曾爆发过星源,与邪神对峙过招,对世界之外的情报多少掌握了些许,也正因如此,玄王才总是焦虑。
不过之前没给徐凡说的那么多,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有能力接触到这些东西,讲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见玄王沉思,眉头拧成一团,白子成打趣一声:
“说起来,五年前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吗?”
玄王眉毛一拧,斜眼瞥了一眼这说话基本不怎么过脑子的人,叹道:“没有一点发现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反攻了大半个楼沙?”
“只是没有想到,当时他们竟然将赌注堆砌的这么大。”
在过去的数十年间,楼沙皇帝无论对外还是对内,对于这位野心勃勃的君主的评价都是向着“稳”这个字眼走的。
突然之间掀桌子告诉你不玩了,那一次玄王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的什么疯。
明明还没到鱼死网破的阶段不是?
但是之后从皇宫之中搜查而出了一些东西,让玄王明悟了这一切。
这次的棋局,这位皇帝的初衷实际上还是希望以维稳为主,直到谢行找上了门。
楼沙虽然也敌视独目教,但远没有到紫辰那般一经发现便剿的地皮都不剩下。
面对这位幕后掌控整个教派的道主,皇帝自然是十分警惕的,最初面对攻打紫辰的提议时,他没有说什么。
直到对方提出了“星源”一词。
这种力量皇帝一直都知道,在皇室内部的秘录之上虽只有只言片语,但近些年来玄王爆发的那股强力却是做不得假。
只在弱小时就能爆发出媲美道主的力量,那倘若到了道主级别呢?
对于力量的渴望,皇帝一直都不缺少,因为他出生在楼沙,出生在皇家。
自古皇室多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凡人尚且如此,修士只会更甚。
也正是这种近乎执念的欲望让他一直走到了现在,乃至于看到还尚且年轻的剑圣强行突破天道束缚,踏足未知的更高境界时泪流满面。
但他从不敢奢求自己能有这般强大,他看的很透彻,自己没有这样的天赋,自己能活到现在,成为一国之主,并非他的实力远超自己的兄弟姐妹,而是他有一些城府、一些人脉、一些气运,以及最重要的,能苟。
风雨飘摇三十年,他在权力的浪潮中起伏,命运不在手中,如窒息般的痛苦加剧他求存的意志,让他将这份对于力量的偏执注入到了座下的国家。
以至于当他见到玄王最后一次爆发星源,破碎虚空与邪神对峙过招时达到了一个顶峰。
道途偏堕,心魔自生。
这自然是无法骗过身为老牌道主的谢行,这位玩弄灵魂的大师一眼便看出了那份藏在意志深处的欲望,于是一语中的。
巧妙的说辞,偏执的欲望,再给予这位国主一点小小的希望。
就可以让它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梭哈是一种艺术,可惜造化弄人,皇帝的命途显然没有与这群星接轨,他没有苟住。
这场对话被皇宫中的护法之阵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内容不禁让人感慨万千。
哪怕身为一道之主,也会如凡人一般死在欲望之中。
玄王观看这重现的画面时也多了几分明悟,也让他知道那一局,自己输在了哪里。
他错误地判断了皇帝地执念,低估了人心的欲望。
他以为,道主便不会因为欲望而疯狂,乃至于丧失理智。
“嗯......确实,我也没想到。”白子成配合地点点头,突然间又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眨眨眼,“司天阁那帮家伙呢?整天在辰门那里待着,这么重要的事一点天机都没有占卜到?”
话一出口,便看玄王好像看着白痴一样,望着他。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的修为还在不在,思考能力怎么跟个普通人一样?”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天道和你拼了个两败俱伤,天机TM早就乱了!”
“占占占,你一剑下去断了多少人的饭碗和前途你知道吗?!”
一顿骂让白子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笑嘻嘻道:“诶,这不忘了嘛。”
“唉......算了,万兽谷那边有动静吗?”
“有,而且不小。”
玄王用手托着下巴,沉吟片刻:
“也对,是时候了,暂且收拢东北驻军和南方驻军,配合万兽谷那边准备狩猎了。”
“顺带,也得把刘龙那一家子给拖过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