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冬葵却一直沉浸在回忆里,“难道太子才是幕后真凶?”
此言一出,两边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释,除了南幕城,还有谁有能力毫无痕迹地做出这些事来。
她想不到,也根本不敢想。若真的是天族太子设计的,那他的阴谋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已经位高九天,堂堂天族太子,又为何要做这些?
到时候若露出了马脚,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件事我会告诉殿下的,到时候大家会一起想办法救你们的。”冬葵说完,铜镜一黑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她伸出手想要抚平眉间的担忧,却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又是一夜无眠,窗外的任何响动都让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会怕?
从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从来都没有怕过,从帝京事变到后来的天族大乱,甚至险些魂飞魄散她也从没有过现在的害怕。
天还未亮,冬葵便跑去了长青殿。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打开门便闻到了一阵浓浓的檀香。
冬葵走了过去,眼睛一直望着此时躺在那长塌上的男子。
他合衣入睡,柔顺的长睫随风微微颤抖着,冬葵随手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谁知轻轻一动便吵醒了他。
“你来了。”洛桑尘起身,望着眼前的女子多了一丝温柔。
冬葵没有回应他,而是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些日子我可能要离开一趟。”冬葵直言,她不想做太多的解释,更何况如今正是特殊时期,若是因为她而加重了眼前人的负担,她很难想象洛桑尘会变成什么样子。
与其让他难受,倒不如先离开一阵儿。
男子沉眸,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原不想让你为难,但如今妖族还未太平,帝京的腊梅……下次吧。”
冬葵苦笑,心里似什么猛地跳了一下,却强忍着露出一副淡然的笑意,轻笑一声后道,“花看不看,自会在哪儿开着,人来不来,本就与它无关。”
这帝京的梅,还是别看了。
“你想去哪儿?”洛桑尘轻声问了一句,浑身上下都轻松颤抖着。
冬葵以为他冷,又拿来了一条毯子搭在他的身上,却被洛桑尘冷冷的推开,
“师兄那边出了事,我这个做师妹的,又怎能自己在这过安逸日子。”冬葵呢喃道,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在妖族这些日子,不要什么事都出头,邪业和重赫一定是你最有力的后盾。”
“我知道。”洛桑尘面无表情地回答她。
冬葵还想提醒他什么,最后却化作了一句客套话,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冬葵沉声道,于是朝着门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说不准心里是什么感受,就好像掉进了泥潭里,越挣扎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