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小孩安稳的呼吸声,能让他得到短暂而又珍贵的休息。
“你说这场戏,我是不是演得过分了?”男子挑眉,轻笑一声便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回应他的只有小孩的呼吸声,洛桑尘望着他幼小而发软的身体,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只见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重赫手中端着茶杯,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然后便朝着一旁的摇篮里走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小孩犹如鸡蛋一般光滑的脸蛋,顿时便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笑容。
“白宁已经平安离开了。”重赫开口道。
男子闻言,“是你故意放她走的吧?”
“那也比殿下借着抓白宁的理由去看夫人好吧。”重赫不忍心拆穿了他,眸中却露出了一丝难以掩藏的疑惑,“你若不同我坦然,我会以为你是个假冒的。”
“呵呵。”男子闻声一笑,“我别无选择。”
“可是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夫人呢?”重赫还是有些搞不懂,若只是因为应付眼前事,大可不必如此。
洛桑尘却端起了茶杯,明显就不想回答他。
重赫收回了手,“这小子是真人送来的?那真人呢?”
此言一出,洛桑尘身形一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放下茶杯后道,“谁知道。”
“殿下烧了他的蝴蝶谷,这可真是......”让人猜不透。
“烧了又如何!”洛桑尘忍住了眸中的怒火,“他敢背着我带冬葵走,又置我颜面与何地?反正这件事......没玩!”
重赫沉眸一笑,随后便抱着孩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洛桑尘却站了起来,冷声道,“站住!”
重赫足下一顿,“怎么了?”
“把你儿子留下。”洛桑尘面无表情的道,又见他许久没搭声后又到,“穿帮了。”
此言一出,重赫终于忍不住想笑了。
奈何男子面上的表情太过于悲伤,重赫才弯的嘴角再次一点一点的闭拢。
外面的天已经不知不觉间亮了,洛桑尘还未合眼便听见一阵冲忙的脚步声传来,“殿下!”
来人正是苍临,这几日洛桑尘派他镇守东麓,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必须要回来汇报。
苍临面上是少有的慌乱,好不容易震惊下便道,“他们......行动了。”
“做什么了?”洛桑尘冷声问道。
“殿下?”苍临有些好奇为什么他这般淡定,那边东麓正在打杀,战况尚且不明,可他却在这边安然无恙地漠视着眼前的一切,未免有些让苍临微微生气。
“邪业受了重伤,恐怕东麓保不住了。”苍临低下头,直言道。
男子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保不住,就逃吧。”
保不住......就逃吧?邪业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楞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原本紧张的神情顿时变成了苦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