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攀在精致华丽的门把手上,一种透骨的冰凉犹如闪电从指尖飞快的蹿到血液,让没有灵力护身的她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就在她要打开柜门的一刹那,一只温暖的大掌死死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转身,玄罂阴沉的半张脸挂满了黑色阴影,虽是一瞬间却也足够涂成一副水墨面影,清淡的口音:“菜炒好了,你去尝尝。”
顾绯夭把手从他掌心收回,他放松了力道,她得以全身而退,微微抽了抽鼻子:“好香的味道。”
就在她与他错身而过的片刻,他的手毫无预兆的拽住了她的手腕,语调平静温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小玦,以后做什么要和玄罂哥哥说,好么?”
顾绯夭背着灯光,半张脸隐在明灭的光线里,眸子里换了好几种情绪,微笑道:“玄罂哥哥难道很紧张那个柜子?”
玄罂脸上的阴影开始崩裂出冰块般的细小裂缝,声音有些变了:“不是。”
顾绯夭慢慢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如此,玄罂哥哥又何必怕被我看见什么。”
玄罂沉默了一秒,原本波澜风起的眸子却如冰河世纪褪去般冷寂苍白了下来:“你真要看?”
他的嗓音有几分喑哑,甚至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饭要等一会儿再熟,你饿了可以先去吃菜垫一垫。”
纵然顾绯夭不愿给自己找不痛快,与他一起面对最赤衤果的真相,面对白刃加身,冰心碎裂,热血凉尽,因为她满可以陪他走完这一世,亲眼见证这个位面的颓靡坍塌,然后收回他的灵魂。
但事实是,雪山崩溃,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终有一天,他会亲手揭开结痂的面纱,掀起一片残酷的回忆,充斥着疯狂的往昔。
顾绯夭正在衡量两者到底哪个更好一点,被玄罂牵着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