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婉的心上蒙着浓稠的雾霭，那浓郁的血色在眼前挥之不去，鼻尖都是血腥气。

她透过人群的间隙，看到摊主的身体如烂泥般的撞在地上。

那沉重的声音，透过人群，重重地砸在她的心间。

窗户被关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江玉婉却呆呆地站在窗前，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

血色全无。

客栈包厢狭窄闷热，空气也不甚清新，劣质的熏香萦绕在鼻尖，最后又交融成一种铁锈的气息。

她浑身发冷，心跳也失衡。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落下阴影。

齐川心疼而沉默地拥抱着她，在这狭窄而闷热的包厢里。

被吓坏了吧……

“别怕，别想，已经安置好了。”

齐川跟在御林军的身后，看着他们随意地把摊主的尸体扔到镇外嶙峋的石洞下。

他把摊主的尸体安置在不远处的林子里。

一堆黄土，没有碑，没有名。

这样的英勇而壮烈的壮士，在史书上都不会留下一笔。

甚至在皇上的起居录上，也只会一笔带过。

皂角干净而清晰的香气从齐川的身上传来，江玉婉呼吸着近在咫尺的皂角香气，才觉得心中没有那么的沉闷。

没有那么难以呼吸。

缓缓地吸口气，江玉婉伸出手环住齐川劲瘦的腰肢，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前。

安静地寻求着抚慰。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江玉婉的发。

齐川无声地叹息，他脊背挺拔，如同一棵迎风而立的小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