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带着委屈，反而带着几分坦然，似乎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习惯了，压根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了，所以才能够这般的坦然。

顾久柠并不确定她说的是一件事情，还是多件事情，又或者说是这些年来的种种现象，但是她可以确信对方没有在撒谎，她的情绪流露全部都是真实的。

“世子妃可还记得，姜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顾久柠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记得那个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她的那个人，又或者说一直在暗暗地观察自己的人。

或许众人的言语的确会给她造成别的假象，就比如她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姜珊这个人大概是什么样的性格，当然这也对她造成了一定的误导。

此刻合她在这里这么一坐，两人交锋，那会方式什么底细顾久柠心中多多少少都有数了。

见她点头，姜珊又说道：“第一次见到世子妃的时候，我只在心中惊叹这世上居然会有拥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但是惊叹也只是惊叹而已，惊叹过后便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么多，哪怕再好看最多也就记忆稍稍深刻一些，但是同为女子，她又怎么会对美貌的人有什么印象。

顾久柠：“……”这次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不知道让她说什么才好。

当然对自己说出这得罪人的话，毫无自觉的姜珊还在继续倾诉着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不过逐渐的等到这日子越来越久，我对世子妃的印象也有了稍许的改变。”

今日的姜珊和那一日拿着东西来她那里的时候有些不同。

那次或许她还稍稍有着演戏的成分，所以让她觉得十分有距离，但是此刻或许是因为有些喝醉了，无论是神态还是言语都比那一次要多那几分真实。

顾久柠始终没有说话，她知道对方有很多话想说，所以就这样等着，坐着等。

“世子妃很幸运，能够在这里还能保全自身，甚至还能把九龙庄搞成那样狼狈的境地，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手段的。”

姜珊是真心的佩服，九龙庄的那个人有多么的阴险狡诈，她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或许是因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有蹦跶起来，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说到这里，顾久柠想起了一件事情，再看姜珊的时候稍稍有些变化：“有些事情或许有些冒犯，不知姜庄主可愿意听？”

闻言，姜珊爽朗一笑，姿态十分的飒气：“哈哈，在我面前没有什么是说不得的，我又能有什么避讳？世子妃有话直说便是。”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顾久柠自然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了，直接开口：“九龙庄的王文是……”

她只说了一半，然而对面那人的脸色马上便冷了下去。

看来王文这个人，果然还是说不得，顾久柠没再说下半句，只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不过这姜珊却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只是更加的冷漠。

“不过是个不识相的蠢货而已，世子妃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她的神情轻蔑，眼中除却厌恶却再看不到别的了。

“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