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渐大,陆南衡慌了,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无力,根本不能动弹。
“不用挣扎了,那酒里我放了东西,不到时辰,那药力是不会散的。”林嘉柒笑吟吟地说道,然后在陆南衡身边躺下。
“小柒,你莫要开玩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陆南衡已经被火烧到了腿,灼烧的疼痛叫他酒意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林嘉柒使劲抓住陆南衡的手,用手中的红盖头将两人交握的手绑住,“这样绑着,我们就生生世世能在一起了。”
很快,火就将林嘉柒的裙角点燃,林嘉柒却像没事人一般,陆南衡急得不行,“林嘉柒,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自打知道你爱慕我二哥我就疯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都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说好了吗?还有,这件事就算是我们都死了,也不能解决的,不是吗?”
“解决不了的,你敢说现在心里没有二哥了?既然你负了我,我不能叫我的一腔真心就这么错付了不是,总要得了我该有的不是。”
陆南衡沉默了,不管如何,总归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既然是自己错了,那就付出代价吧。
火势越来越大,林嘉柒挽着陆南衡满足地在大火中睡去。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正院火势冲天,府中无人清醒,直到大火烧到别处,才被迷瞪着眼的打更的发现。等到来了人救火,这新出炉的公主府就烧了大半了。
待府里的下人都醒了,知道林嘉柒丧生火海,桑枝摸着手边的信封哭得险些昏过去。
陆氏赶来时,火势已经停了,桑枝将林嘉柒留下的信交给陆氏。
“娘,您见到这封信时,女儿定是已经不在了,原谅女儿的决定,是女儿不孝。这次是女儿莽撞,可是女儿无怨无悔,只是对您有歉疚。女儿有些事不曾和您说过,现在也只能通过这封信告诉您了……最后和您说句真心话,人生在世,还是自己过得快活才好,不要一味为了别人伤了自己。”
陆氏看得泪流满面,这个傻丫头,倒会劝人,怎么自己就看不明白了。自己若是能早些来,也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了,一切都晚了。
大乾二百五十七年,和懿嘉柔公主及驸马薨,于皇陵立衣冠冢。
寒冬腊月里,北风一阵紧着一阵,吹在人身上刀刮般疼。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城内驶来,车轮咕噜噜的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痕迹。
马车驶到城门口时照例被守城的士兵拦下。
“车内是何人?”守城士兵手里长矛指着车内,厉声询问驾车的车夫。
车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干净的面容,“我家公子。”他说话稳重,不见一丝慌张。
“掀起帘子!”士兵已经走到马车前,刚要动手,年轻车夫身形移动间拦在士兵面前,士兵刚要训斥,只听车内传来一个清水流涧般的声音,“付北,到了吗?”
“公子,已到城门口了。”付北去掀帘子,帘子后探出个脑袋,像是刚睡醒,眯着眼睛看了眼马车外的城门然后视线停在那个要来掀帘子的士兵身上。
士兵早在看到马车上这人时就呆住了,他怕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相貌的人。
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比一般女子还要白皙的脸庞上因为刚睡醒带着粉色的光晕,大眼睛虽然眯着却一眼就让人看到他深深的眼瞳,黑亮的闪着光,小巧秀气的鼻子下是淡色薄凉的唇,唇瓣勾起间,光华流转,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