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那行，重要的是你别再折腾自己了，折腾来折腾去伤口越发恢复得慢了。”

她点头，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渴了，给我倒点水。”

“得令！”他起身像太监一样行了个礼，看着把她逗笑了，才笑着到外面去倒水了。

一出房门，他眼皮朝上抬了抬，眨去眼里的湿意，才下楼去拿了水杯。

进门的时候，他故意在门口就发出声音，“星儿，水来了，你想喝水还是喝点牛奶？”

他用脚踢开门，看见她果然从平躺变成侧躺面对着门的姿势，挣扎着爬起来。

他把水和牛奶小心放在床头柜上，又去拿了靠枕给她抱在胸前，以免靠在床上挤压到伤口。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还拿了点牛奶上来，是热的，要喝一点吗？”

秦星点头，“早点喝也好，睡前喝多了半夜要起来，不舒服。”

他把牛奶端了过来，“小心烫。”

她小口地抿着，问，“你下午是不是回来早了？我让张嫂不要打电话的，她非要打……”

他摇头，“正好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巴不得有点风吹草动好有借口回家来呢。上午孟姨来了？”

她愧疚地说，“妈咪又给我熬了补汤，姐姐说妈咪昨晚担心得一夜睡不好。我总是让他们担心……”

他伸出拇指擦去她嘴角的奶沫，“等你身体好了，活蹦乱跳了，你妈咪就不会担心。”

她努力翘起唇角，“嗯，我会乖乖把妈咪煮的汤都喝光，我会好好养病，让自己早点好起来。”

说完她又想起背上反复发作的伤口，有些慌乱起来，“我……我不是故意让水泡到伤口的……”

冯运恒抚了抚她的脸颊，“没事，我刚刚看了，就是有点泡白了，发红应该是昨天发烧引起的，没什么要紧。”

他扶着她躺下，“我刚回来，先洗一下，一会儿看张嫂晚餐准备好了没，我们早点吃饭？”

她“嗯”了一声，躺下来，看着他出门转回隔壁房间。

他说伤口好了，他们就都能忘了？就算她能忘，他怎么可能忘？

胡思乱想中，见他又抱着衣服进来，这一次干脆问也不问，直接进了浴室。

在哗哗的水声中，她不知不觉开始有些犯困。果然是有他在的地方，她才会觉得安全无害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到时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依赖感的？

好像第一次靠在他身上睡过去，还是那一次跟他出差到上海的飞机上……？不对，那年他生日，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给他庆生，他好像把他的生日愿望贴在她耳边说了？只是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林启正，又怎么会把他的生日愿望放在心上？然后她喝多了，冯运恒又离得近，她就不知不觉靠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