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的苏季玄听后，立即退到门口处，他可不想留在寺庙里，同一位守葬人为伴。

众人皆是心疑的后退。

“各位施主，还放不下心中的杀念吗？”普慧扫视苏季玄等人，幽幽地说道：“阿弥陀佛，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各位施主放下屠刀。”

他说完以后，不经意间抬手抹去嘴角的口水。

苏季玄等人见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臭老头儿看着他们都流口水了，想必早已饥肠辘辘，他们要是放下屠刀，对方就会张开血盆大口。

好家伙！

这他娘的是假慈悲呀！

“一念不生之处，即是本来面目。老秃驴，你本是尸蛊，不必装了。”苏季玄缩在袖口上的手，紧握着数张符篆，他看着普慧，试探性的问道：

“外边儿那一株大树全由死尸拼凑，那是你吃剩下的东西吧？”

程雪凝等人早有此番猜想，可当苏季玄说出以后，他们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寒。

“死尸？”

灰白的眼珠子似凝固的坚石，普慧浑身僵硬下去，脸色愈来愈狰狞，他盯着苏季玄等人，步履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

“我...”

他张开嘴，眼神又是转瞬变得迷茫起来，“我...乃普慧大师，此净明寺庙的方丈普慧...尔等休要胡言....”

“哦？”

苏季玄等人楞了一下，发现这守葬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交流着眼神，眼神转瞬就是柔和下去，皆是收起刀剑，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方丈说得对，我佛慈悲，还望方丈放我们离开。”

“方丈？”

普慧看了眼苏季玄等人，又瞅了下足下的三寸之地，他呢喃许久后，抬眼道：“你们怎么就想通了，不在厮杀。”

“哈哈，大悲无泪，大悟无言。”苏季玄回答道。

“那不如就留在寺庙里，常伴青灯。”普慧提议道。

苏季玄瞥了眼对方的嘴角，摇头道：“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我等清澈光明，心开意解，何需留在这寺庙之中，市井生活，亦是修行，还望方丈让我们离开。”

程雪凝瞥了眼苏季玄，微微勾起嘴角，心想这血煞老魔真会忽悠人，狗屁的随方就圆，鬼话连篇。

普慧盯着他们一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久后，他闭上双眼，紧闭的数扇门被清风推开。

苏季玄见后，心中大喜，他偷看了眼普慧，揣测这守葬人在佛门呆久了，心智也是受到了影响，一直误以为自己就是寺庙的方丈。

他又瞟了眼三粒舍利子后，急忙低下头，“多谢大师，晚辈告辞。”

程雪凝等人也是急忙鞠身，恭敬地说道。

普慧紧闭着双眼，没有说话，显得极为挣扎，口中不断低喃，“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苏季玄见对方的神智似乎很不正常，也不敢继续耽搁，他急忙大步朝着殿宇外走去。

程雪凝等人瞟了眼苏季玄的背影，忐忑地跟上去。

一行人警觉着身后，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所沁湿。

当他们刚走出殿宇时，普慧忽地睁开双眼，发出嘶哑的嗓音，“各位施主，等一下。”

苏季玄等人的脚步一顿，掌心之上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