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另一端,龚玥玥正在屋里捏着自己手臂和大腿上的肥肉欲哭无泪:“你看你看,我肥了多少。呜呜呜……不能看了都!”
小梅坐在桌边做小孩衣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小姐,您也太计较了吧。两个孩子在您肚子里要吃要喝的,不长点儿肉怎么扛得住啊?”
龚玥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理直气壮的说:“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得过且过,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小艾斯说过,要么痩要么死。微博说过,连体重都掌握不了的女人,如何掌握自己的人生?我相公不在身边,若是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该不喜欢了……”
小梅被她这番夸张的言论逗得喜笑颜开:“小姐尽会胡说,您变成什么样姑爷都喜欢。”
“你千万别这么想,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可别掉以轻心,别像我一样,没完没了的毁自己。”她也知道孕妇要比赵人能吃些,可还是无法面对自己走形的身材和越发难看的脸。原来孕妇会变丑是真相。
小梅好心安慰她道:“至少姑爷肯定不是。您昏迷的那段日子,憔悴的跟黄花菜似的,姑爷不但没嫌弃,还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她听了这话,又回忆起自己在昏睡中醒来的那次,赵长垣亲口喂养她,亲自帮她擦洗的一幕幕场景。被宠爱的甜蜜滋味与彻骨的思念在她心中交杂翻滚了起来。离产期越来越近了,她将经历她心中最恐惧的事情,本以为有他在就好。可是他在哪儿呢?
“爹,您找我?”龚玥玥见赵雄心情似乎不错,便放下疑虑,走上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赵雄抬起头,温和的说道:“嗯,随便坐。”随即放下手中的纸页,离开桌案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刚你爹……你杨伯伯……”赵雄没想到自己刚开口便遇到了障碍,杨国栋对于龚玥玥来说到底算什么身份?怎么说才能既不失礼,又不会显得虚伪突兀?
龚玥玥浅笑着,软语化解了赵雄的尴尬:“那是依依的爹,也就是我爹。没有杨家,就没有如今的我。”
赵雄爽朗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爹来信了,说了三件事。”
“是……是关于什么哒?和我有关吗?”龚玥玥立刻紧张了起来,若不是与自己有关,赵雄怎会大晚上召唤她过来?
“跟你没关系。”
听到他的否认,她松了口气,可忽然又紧张了起来:“那是关于我相公?”
赵雄心里觉得好笑,赶忙摆摆手解释道:“你别这么紧张,跟兆儿也没多大关系。我只是看了这封信之后,想找个人说一说……”以往遇到类似难以想通,或是让他心存疑虑的事情,他总会将儿子叫进书房,秉烛而谈。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表面上有些木讷迟钝,可实际上是个极其聪明的男孩子。想问题总是深谋远虑,遇到危险总是冷静自若,当然,情商还有待提高。
所以就在刚才他在屋中看完书信之后,他竟还是很自然的想要找儿子聊一聊,尽管知道此刻这只是个奢望。他离开妻子,独自来到书房,面对着空落落暗沉沉的光景,心下有些郁闷,想要在心里理清楚的思绪反而更加混乱。偶然间低头瞧见桌案上用纸镇压着的赵长垣的墨宝,旁边还有一摞誊抄版,字迹别扭难看,却看得出写字的人特别用心特别努力。他立刻了然,这是龚玥玥的杰作。“或许可以听听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有何高见。”他心里想着,随即便让小虎子去把龚玥玥叫来了。
“爹是想听听孩儿的意见?”龚玥玥倒真是聪明伶俐,不需要公公多说,便知道了他的用意。“那就请爹不妨把这三件事说给孩儿听听看。”
“三起灭门纵火案的凶手找着了。”赵雄开门见山,一下子便挑出了这些日子以来龚玥玥心中隐隐作痛的刺。
“是谁?”她绷起身子,仿佛要动用身上所有的细胞去听这个答案。
“是沧州城外余家村的村民,名叫余双喜。”
话音刚落,龚玥玥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可立刻便觉得自己失了态:“对不起啊爹,我知道我这样有些不好。可是……”
赵雄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不必这么说,爹能理解你的心情。早些证明这事儿与兆儿毫无关系,咱们这颗心也好早一天放进肚子里去。”
龚玥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即职业病又开始作祟:“可是这个余双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