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着老妇口不能言,心里却清楚明白,当下朝龚玥玥咧嘴笑了笑,摇头摆手地表达出她无能为力之意。
龚玥玥泄气之余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既然绑架者好吃好喝热汤热水地伺候着,她也不能辜负了不是?
遂挥手示意刚从西墙边一溜儿箱笼里取出几套锦缎衣袍,预备给龚玥玥沐浴更衣用的老妇。老妇见状,则知趣地将衣袍挂在衣杆上,躬身退了出去,随之,又将屋门紧紧带上。
龚玥玥相信,老妇其实是奉其主子的命令,紧紧将屋门锁住了。
不过这些都不能妨碍龚玥玥洗浴的好心情。由于是穿越乱入者,龚玥玥既来之则安之的这点心态还是有的,不说是处变不惊,倒也能随遇而安。便轻哼着小曲,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之后,又毫不客气地套上了为她准备的衣料考究做工精致的蜀锦衣袍。
神清气爽后,龚玥玥又来了兴致,走至西墙边的一溜儿檀木箱笼前,一一将其打了开来。
整箱整箱质地上乘做工考究的各色衣袍,晃花了人眼!
龚玥玥逐一翻捡着,暗暗心惊。这是一个怎样的绑架者啊,竟豪奢如斯,连她一介被绑者都礼遇至此,怎能不令人肃然动容!
心惊感叹了一番,龚玥玥又将箱笼一一合上,暗暗环顾四周,思忖着要如何脱困。
想从落锁的屋门出去,看样子是行不通了。而南窗和北窗,别瞧着只是木格子花窗,想必外面早已有了埋伏,料来她只探个头估计就被人拿下了,翻窗而出显见得不可行。
龚玥玥遂抬首望了望屋顶,以期像去岁谷仓之际,上天再给她开一个天窗,令她侥幸逃脱。但无奈屋顶确是结实的屋顶,半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意思也未有,竟让她无从下手。
除非屋瓦被揭开,她能腾空而起,驾着祥云离去。
幻想归幻想,现实却是很骨感的,龚玥玥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遍四周,最终歇了凭借一己之力逃出生天的心思。
不是她不想,也不是她不愿,而是今次不同于以往。去岁的谷仓之夜,那是有着舞瓒为她遮风挡雨,再加之荣镝和腹黑男的鼎力协同,她的山寨主意才得以圆满实施。
这让她更加认清了自己,在没有了舞瓒和外人的帮助下,她只是一介深陷囹圄,无能为力的弱女子罢了。
躺在床榻之际,龚玥玥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间,脑中数度闪过那夜谷仓里的情形。
要不是有荣镝和腹黑男,不,是六皇子的奋勇出力,她和舞瓒到最后还真不好说能否出得了谷仓。
不知为何,龚玥玥就是屡次想起了荣镝和六皇子,不,更确切地说,是想起了六皇子。
一时间,她之内心深处,隐约地期盼起了,荣镝和六皇子在闻听她失踪之后,能如上回般,伸手相助舞瓒,救她于囹圄之陷。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入非非了。她与六皇子只是有了婚约,并无实质的感情,贵为六皇子的赵长垣,怎么可能大动干戈,上天入地的找寻于她?
就这样,龚玥玥在患得患失间,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