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如同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突然朝下坠去,震得那铁锁哗啦作响。
他或许一直靠着这口气,才勉强撑到此时的吧。
玄霄看着他又耷拉下去的脑袋,着实有些不忍。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鲛人不能自戕,因为他们的身体愈合力非常的强。
玄霄知道,若是留着他的命,他还会继续遭受这种非人般的痛苦。
他既然来了,便好人做到底吧。
“谢谢!”
鲛人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楚,可玄霄还是听见了。
“放心,我不会放过那帮家伙的。”
说话间,他抬起手来,掌中一柄利剑。
“噗!”
干净利落脆,只需一剑,他便帮他永远的解脱了。
离开了密室,玄霄满脑子都是鲛人的话,从他的叙述看来,是有人想要制造怪物,才会刻意的把他从南海之滨给掳劫回来。
且不说谁人如此大胆,光是他做这事儿的动机,就很值得推敲。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在这城中制造怪物?
会不会和魔族那些家伙有关系?
若是真的有关,这事儿,玄霄说什么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上任的魔君残暴,与一禾对阵的时候,虽说没有伤到过他,但也几次三番的让一禾陷入险境。
光是看在这上面,玄霄就不能坐视他复生。
一禾降生得太不容易,他不能让他大量的时间都浪费在战事上,那样他哪里还有机会去接近他。
帮鲛人解脱之后,玄霄赶紧离开了密室。
他虽然不会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可是他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一禾会遇到危险。
毕竟跟踪他的人,可是这有家饭馆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跟踪一禾,或许就是为了确认,他什么时候会变成怪物吧。
玄霄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稳。
此时只有陪在一禾的身边,他才能觉得安心。
着急一禾的安全,他回去的时候全然没了出来时的淡然。
回去的路上,他恨不能脚下生风,立马使个缩地术就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又害怕一禾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只能老老实实的快跑回了客栈。
他一回到客栈,便注意到跟踪一禾的人已经离开。
他未多留意,便直接进了一禾的房间。
结界并没有任何入侵的迹象,而一禾也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酒壶跌落在床边,想来是他喝到一半的时候,自己掉落的。
酒壶中剩下的酒水不多,但还是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玄霄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在捡起酒壶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将酒壶凑到了唇边。
他不是没有在以前游历人界的时候喝过酒这种东西,可他记忆中的酒,却和这葫芦中的酒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那东西入喉之后,便有股腥气在口中流转,他还未弄清楚那味道到底是什么,一柄冰冷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来无恙,玄霄。”
玄霄回头,刚刚明明在床上蜷着睡得香甜的一禾,此时却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他。